很快她们就知道了答案。
虽说迎夏素来嚣张跋扈爱惹是生非,但今天这件事却的的确确是迎春迎冬起的头,可最后到头来却是迎夏被罚的更重一些。
在这院子里伺候的哪个不是九曲心肠,眼睁睁的看着迎夏一脸颓然的被几个婆子拖回了屋子里,心中个个都已了然。
迎夏这次......怕是很难翻身了。
处置完了这件事,聂怜好似有些疲惫,懒懒地站起身子回了正屋。
迎春和迎冬也跟着进了屋。
这三人一走,院子里紧绷的气氛便一懈,丫鬟婆子们纷纷跟身边人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了起来。
这时,一声突然暴喝响起。
院子当中静谧了一瞬,众人纷纷望过去。
那道声源是一个洒扫婆子,此时她重重地将手中的扫帚扔在地上,抬步气势汹汹的就往迎夏的屋子走去,身上的肥肉横动。
她身边的婆子赶忙唤她:“陈婆你干什么去?”
那陈婆头也不回地吼道.:“我去给我家闺女报仇!”
陈婆的闺女叫曼儿,原也是在这府中当差的小丫头,模样长的很是不错,可就是有一天不小心和迎夏起了口角就被迎夏直接一壶开水烫花了脸,如今已经及笄三年有余了还没有找到婆家,陈婆急的是日夜都哭。
“你糊涂!那小贱蹄子可不是个善茬儿,你也不怕......”跟陈婆交好的婆子赶紧上前想要拉住陈婆。
陈婆直接打断那婆子的话:“怕什么?”
她停下脚步大声哼道:“你们还瞧不出来吗?如今小姐已经不待见这个贱蹄子了,没了小姐的袒护她算个什么东西?她耀武扬威的日子到头了!”
她话落,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便有些躁动。
她继续说道:“我闺女被她害得这么惨,如今我可不会放过她,你们怕她,我可不怕!”
说完,陈婆就继续往迎夏的屋子里冲。
她刚走没两步,另一个婆子也将手中的扫帚扔在地上咬咬牙冲陈婆喊道:“陈婆,等等我,我也......我也去会会那个贱蹄子。”
这个婆子就是被迎夏设计卖去窑子里的那个姑娘的姨妈。
她们都跟迎夏有着不小的仇恨,此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余下的丫鬟婆子你看我我看你,有几个人看起来有些蠢蠢欲动但最终却还是没有挪动脚步。
只见这两个婆子气势汹汹地冲进了迎夏的屋子里,不一会就听见迎夏的屋子里传出一阵霹雳咣当的动静,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迎夏的一声声虚弱的怒吼。
不少人都抬眼往正屋里瞧。这动静不算小,正屋里头肯定是能听见的。
可直到迎夏屋子里头的响动安静下来,正屋也没有派个什么人出来。
一时之间,众人好似都明白了些什么。
迎春悄悄地将掀开的棉帘子一角放下,快步走到内室,里头聂怜正倚在贵妃榻上假寐。
迎春道:“里面没动静了。”
聂怜淡淡的嗯了一声。
迎春有些担忧:“别真出什么事了。”
迎冬正坐在一旁给聂怜剥核桃,闻言嗤笑一声:“你也太小看迎夏的本事了,区区两个下等婆子人家说不定还不放在眼里呢,能出什么事?”
迎冬不跟迎春一样是个软心肠的,她将手中剥好的满满一小碗的核桃仁递到聂怜跟前,眸子朝外面迎夏屋子的方向斜睨一眼:“况且她做了那么多的孽,就算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聂怜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接过迎冬递过来的那碗核桃仁,垂下眼帘,那长长的睫毛遮盖住她眼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绪:“她就算要死,也不能现在死。”
她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今天的天真好。
明明还是那副娇柔明媚的皮囊,但真真的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迎春欲言又止。
迎冬却蹙起眉头,有些闷闷的说道:“这就出来了?”
迎春透过洁白的窗纸往外瞧,果然瞧见了陈婆王婆的身影,俩人弯腰捡起地上的扫帚背对着正屋不知道在跟人嘀咕些什么。
聂怜扬了扬下巴。
迎春领命,退了出去。
等迎春再回来的时候,就见聂怜又躺回在了贵妃榻上假寐,迎冬坐在一旁继续苦哈哈的剥着皮,只不过是剥的东西从核桃变成了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