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礼一路说得口干舌燥,冷酷的温道夫并没有给他一丝回应,驾马疾驰回小石楼中,将他关回了房间。
少年国王从桌上倒了一杯冷水灌入嘴里,对着从门缝里紧张地朝里张望的陶德说道:“去把温道夫给我叫过来。”
陶德就被一只大手从门口抱走,尽管从门缝里只能看见空荡荡的院子,而温道夫就守在外面。
邹礼快被他的死板气死,伸手锤了一下门板,冷笑道:“众议院和内阁要你管我社交?”
温道夫没有说话。
邹礼抄了桌上的针线篮子摔在地上,怒道:“滚!”
他真是有暴躁的脾气,事情失控的关键让他出乎意料,劝也劝了温道夫,他什么也不听。
邹礼怒道:“你跟摄政王就是一副德行!架空我辖制我,你去写信给他,让他抓我回国都关一辈子!”
躲在远处的陶德小心翼翼看着房中的动静,邹礼摔砸东西的声音连绵不停,守在门口的温道夫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神色未变。
邹礼道:“你安什么心?不,我差点忘了你本来就是他的人!我投靠了教会,滚去给你的陛下通风报信吧。”
大门甚至狠狠震了一下,邹礼将椅子在大门上砸得稀碎,震起一阵粉末尘埃。
陶德转身跑出门,好在远远就见提了烧鸡回来的科尔,快步跑上前来拉他,“快回去。”
科尔拂袖,对这个小奴隶亲近的举动有些排斥,“别弄脏我的衣服。”
陶德说道:“快回去,冕下和温道夫骑士吵架了。”
科尔愣了一下,陶德找错了人,就见科尔转而笑道:“有这种好事?”说罢倒是加快了脚步,但显然不是去劝架的神情。
科尔还没进门,撕了一条鸡腿给陶德,就站在院门外朝里看热闹,“别进去,就在这里看,看看他们吵些什么?”
科尔道:“不会是冕下发情了,那个可怜的Omega竟然到了生育期还没人标记他,可怜。”
陶德将鸡腿砸到了他脸上。
科尔冷笑,一把掐住了陶德的喉咙,直到他脸色通红地快要喘不过气来,才慢慢松开手,蹲在地上吃着烧鸡。
邹礼坐到床上休息,脸上因为情绪激动而泛起两丝红晕,额头全是汗珠,低声说道:“温道夫,进来。”
骑士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邹礼垂下手,忽然倒吸一口冷气,被打碎的沙漏玻璃碎片溅到了床上,不小心把他的手掌划伤了,说道:“温道夫,进来,我受伤了。”
大门轻响一声,光线从门外照进来,却被门口的人影遮挡了大半。
温道夫快步走到床边,查看了一眼邹礼手上的伤口,随即将人抱出房,走回了自己房间里。
院子外蹲守的科尔吐了一地鸡骨头,听见动静,连忙一探头,钻进院里继续偷看那两人。
温道夫取了药粉和纱布给他包扎止血。
邹礼闭着眼睛休息,一边说道:“你不听我的,从来都是等我受伤才愿意好好听我说上两句,你不配做我的骑士。”
温道夫身体一僵,没有说话,替他将伤口处理完毕。
邹礼说道:“我从来没有介意过你是摄政王的人,什么事都不瞒着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邹礼睁开眼,少年国王冷冽的紫眸中含着怒意,伸手抓住了温道夫的衣领,皱眉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温道夫抿唇良久,哑声说道:“冕下,你回国都吧。”
温道夫道:“你不放心埃维尔城,我替你留守在这里,你也不用再见到我。”
邹礼嗤笑一声,松开他的衣领,“你算什么东西。”
他话音刚落,从门外忽然冲进来一个人影,科尔对着温道夫狠狠踢了两脚,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指使冕下?”
科尔并不会为邹礼出头,但邹礼离开埃维尔城,他们三人作为被买来的奴隶,若没有着落,后果会很糟糕。
温道夫那句话出口的一刻同样也惹怒了在外偷听的科尔。
邹礼还在气头上,更看不惯丝毫没有规矩的科尔,甩了他一巴掌,“你给我滚出去。”
科尔脸色铁青,被身后的人拉了一下,将他推出门。莱尔辞别森尼尔后不见两人,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没想到家里竟然吵开了。
莱尔关上房门,跪下身劝国王息怒,“冕下,我想温道夫骑士是担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