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打挠怕是听不到佳音了。张五星想阻止已来不及,但看到张一星的醉态便只好作罢,只好跟着上楼。
“不是不让你上楼嘛…你怎么还是上来了…”吴佁仁果然停下抚琴的手,看着站着跟前的张一星问。
“为什么不能上来…你这又不是女儿家的闺房…有什么来不得的?”张一星大着舌头反问。
“五哥…你看他…又在乱说…”语塞的吴佁仁向站在后面的张五星告状,“我这里这么乱,怎好让你们看了笑话。”
自吴佁仁搬进这座楼后张五星第一次上得楼来,这楼上被分成二部分,一部分用来做了主仆二人的卧房,另一部分被做成了矮榻,上面放着软垫可以随意坐人。此刻楼的主人正盘腿坐在矮榻上,面前放着一张茶几,画的不知为何物的画、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还有各色衣服样子,正凌乱得散落在茶几周围,茶几周围的垫子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溅着大大小小的墨迹。刚才如涓涓流水般流淌出美妙琴声的古筝此刻正放在茶几上面,笔墨砚台紧挨着古筝的旁边,估计为了放下古筝被生生的推到茶几外缘,时刻面临坠落的危险。主人的身旁叠放着几张托盘,托盘中放着许多小蹀子,蹀子里放着各色宝石、玛瑙、珍珠、宝玉等,还有一些成品的首饰…张五星环顾四周-------这一切乱得刚好,正是吴佁仁风格。
“星弟喝得有些多了,你就让他在这里坐坐吧。”必竟只有这一个弟弟,张五星怜爱的说。
“那…好吧…”吴佁仁勉强同意,“喂…你…”话音还未落就见张一星已坐下并直接躺倒在矮榻上,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算了…仁弟就由着他吧…让他稍稍休息下醒醒酒…一会便好了。”
“躺一下…有何…不…可…”张一星混混沌沌的说。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自己把自己灌醉…”吴佁仁不满的说,然后对站着的张五星说:“五哥,你坐吧。”
“你刚才弹的什么曲子,甚是委婉动听。”张五星脱掉鞋子坐到吴佁仁对面的矮榻上,温润的眼神看着他。
“好听吗?”吴佁仁装糊涂,“我随手瞎弹的,弹完就不记得了。”
“那有自己弹的曲,弹完就不记得的,仁弟又糊弄兄长。”张五星嗔怪看的他,虽是责怪语气中却透着温暖。
“我一弹琴就沉迷其中…真的不记得了…对了五哥,我最近将<凤求凰>练习熟了,不如你吹萧我弹琴合奏一曲如何?”吴佁仁转移话题。
“噢?好啊!”张五星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你等等。”吴佁仁高兴的跳下矮榻,飞快的从房间拿出一支长萧递到张五星的手里,“将就一下,就用我这支吧”。
四月里的园子已有早春的花开放,满园子的梨花开的正艳,芬芳的花香在晚风的吹拂下进入小楼,房中红烛摇曳,案前香炉中缓缓飘出的一缕清烟在清风的撩拨下左右摇摆,一切是那么的静谧、和诣。房中二位俊美男子相对而坐,一个琴弦轻拨,一个玉萧低吟,曲声婉转缠绵,宛若一对情人互诉衷肠,倾吐心中的爱慕之情。乐声飘过屋顶,越过花园,仿佛奔月般没入浩瀚夜空,正中了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