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姝一步步往院子里走,满眼的梨花,香气淡雅,微风拂过偶尔有几片掉落,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抬眸看着刘寔。
两两相望,刘寔手里提着红色煮漆盒子冲着九姝招招手:“南头老余亲手做的叫花鸡,还热乎着,快来尝尝。”
九姝挪步上前。
两人坐在院子里石凳上,刘寔细心的拆开了食盒,挑出鸡肉放在干净的盘子里。
两人吃饱喝足,九姝用手帕轻轻擦拭嘴角。
“你不怕刘家怪罪你吗?”
刘寔摇头,刘家人的心思他一摸一个准,若非要怪罪,他也无法。
刘寔牵着九姝的手往屋子内走,九姝第一次来,却倍感熟悉,屋子里的摆设都是她在封地时住过的样子,恍若又回到了闺房。
“瞧瞧喜不喜欢?”
九姝半眯着眼笑,两人正对相坐,气氛温和,刘寔将人揽入怀中。
九姝闻着鼻尖淡淡地香气,还夹杂着一抹梨花白,想起前尘往事,身子抖了下,闭着眼靠在刘寔怀中。
“睡吧。”
九姝淡淡嗯了声,许是太疲惫了,一刻松懈下来浑身都无力,不一会呼吸浅浅。
香叶手里捧着茶进门,乍然看见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二爷如此待表姑娘也不是头一次了,轻轻放下茶扭头离开。
屋子里十分安静,九姝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时刘寔已经不在了,身旁却还有温度。
“姑娘醒了?”
九姝问:“二爷呢?”
香叶轻扯了个嘴角:“二爷......二爷去了小厨房。”
厨房里乱成一团,显然刘寔根本没有做饭的天赋,厨娘在一旁瞧着,愁眉苦脸,恨不得亲手抢过来,碍于刘寔脸色才一忍再忍。
九姝倚在门口瞧,掩嘴笑,宛若银铃般悦耳,清脆好听。
“姑娘,二爷将咱们安顿在这里,若被人知晓,会不会有损姑娘名誉?”香叶担忧道。
九姝心情好,倒也没计较:“旁人如何咱们管不着,余下的,自有人管。”
香叶看了眼两人,实在想不通二爷怎么会和姑娘好上了,两个人之前都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搭理谁。
刘寔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九姝也跟着笑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呈上来的还是厨娘的手艺。
刘寔大言不惭回去再学。
两人腻歪着吃过了晚膳,天儿黑了,刘寔才起身离开。
九姝晚间吃得多在院子里消食,嘴角带着恬淡的笑容。
一夜好梦
——
刘寔忙,忙的脚不沾地,隔三差五在温氏面前露个脸,温氏瞧着心疼,着人熬了汤给他补身子。
“砰!”
补汤落地碎成数片,刘寔眸中透着森森寒意。
三个时辰前送来京都的消息,表姑娘的马车被劫匪劫了,一干人等无一例外被杀,数十人的尸骨暴在荒野。
“爷,咱们的人没回来。”
人没回来,就是世上再无此人。
刘寔眉头紧拧:“可查到了什么线索?”
云柏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这是在四周不起眼的草丛里发现的。”
令牌上赫然雕刻着一个刘字。
刘寔眸孔猛然一缩,这令牌他再熟悉不过。
“二爷?”
“说!”
云柏顶着压力:“属下还在马车的车壁上发现了夜悠香,能使人神智不清。”
啪!
刘寔惊的起身,猛然一拍桌子,上好的书桌立即一分为二,书籍散落一地。
“马车是什么人准备的?”
纵使刘寔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仍有幻想。
“是白嬷嬷!”
刘寔心里堵得慌,瞧了眼外面,压低了声音:“此事不许外传,尤其梨花小院。”
云柏立即点头。
次日清晨刘寔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待他一如既往的疼爱,一双翰眸中尽是温柔。
紧接着闵氏进门把消息一说,老夫人愣了愣。
“胡说八道什么,姝姐儿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
“母亲,儿媳不敢撒谎,跟着姝姐儿出去的小厮侍卫一个不差的找回来了,母亲节哀。”闵氏红着眼,时不时拿帕子擦拭眼角压根就没有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