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一年不见,个子倒是长了不少!”楚如画笑了笑。
“长姐今日出嫁,臣弟特地求了师傅才可以来这椿熙宫瞧瞧长姐。”云书满脸的欢喜,到底是孩子,常日关在屋子里读书也难免会发闷。
“父皇不是叫你好好读书吗,如今不待在文成宫里跑到这来,怕是日后父皇又要说你了!”
“长姐,臣弟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您了,如今这刚回宫,长姐就又要出嫁,臣弟不开心!”云书说着嘟起了气滚滚的小嘴。
闻声宜妃笑了笑,将楚云书揽到自己怀里:“日后你长姐就是左相大人的夫人了,可不许在这般无礼!”
“左相怎么了?云书是长姐的亲人,他贵为驸马,应当让着云书!”
小孩子不懂事也在所难免,可宜妃小心惯了,她自是不敢议论那些权臣:“云书!你再说本宫就要生气了!”
“吉时已到!”外边的轿夫拉着长长的嗓音喊道。
屋中的人此时乱了阵脚,喜娘慌忙的给如画盖上了喜帕,宜妃微湿了双眼,眼睁睁的望着自己女儿走出了这椿熙宫。
从宫中到云府的距离也不算很远,东西多了,步伐也就跟着重了起来,街道旁边站满了京城百姓,口中议论纷纷:瞧这大隽嫁个长公主是多么气派,光这嫁妆就足足排了有十里!
云少白大婚,宫中官员前来朝贺的定是不少,外边的酒席也实在闹腾,楚如画坐在花烛缭绕的新房之中久觉无趣,唤着喜糖给自己卸了妆,躺在大床上吃着手中的点心。
旁处的几位丫头瞧见不禁皱了皱眉,这大人还没来呢,公主就已经更衣了,若一会儿有人大发雷霆,岂不是拿自己当了挡箭牌!
“公主…这交杯酒还未喝呢…”
楚如画满不在乎的瞧了一眼门口:“你家主子都还没有发话,你便看我不惯了?”
那丫头没了话,沉着头不敢做声。
“没人看你不惯,你是本相的女人,他们自然会听你的!”云少白笑着从门口走了进来。
楚如画瞥了一眼云少白,见其穿着一袭大红的袍子,唇若涂丹,带着浅浅的笑意,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自己:“大人的贵客已经走了?否则大人怎么会有兴趣来和本公主玩儿捉迷藏的游戏!”
“公主的意思是本相来自己的房间还要和公主您商量一下?”云少白带着一抹肆虐的笑容缓缓的逼近那挂着喜帐的大床。
楚如画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拢了拢自己额前的碎发:“本…本公主很累,没时间和你吵!”
闻声云少白的笑意更浓了:“可曾听见了?公主累了,今儿这交杯酒算是省了,都退下吧!”
喜糖担忧的望了一眼楚如画,沉着头,和其他几位下人匆匆退出了房间。
“你什么意思?”
“本相什么意思?这大婚之夜孤男寡女的,你觉得本相能干什么,嗯?公主殿下?”云少白说着开始解自己的长衫,楚如画脑中一热,捡起旁边的长枕朝那高大之人丢去。
哐啷一声,那枕头打翻了桌子上的果盘。
“公主这脾气倒是不小!”云少白能坐到今天这个官位,武功自然是了得,纵使是闭着眼睛,这些东西也根本近不得他身。
楚如画将脸别了过去不再理他。
“公主就当真那么讨厌本相吗?”云少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低头慢慢凑近楚如画的双颊,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楚如画的脸上不自觉让她升起一抹红晕。
“大人还是去青楼吧!你我做一个亲密有间的夫妻,井水不犯河水,也请大人不要再进我的房间半步!”
闻声云少白没了笑意,冰冷的眸子盯了楚如画半晌,良久轻启薄唇:“稀得碰你!”
说罢便挥着袖子潇洒离去,砰的一声,整个房间里只有关门的声音在回响。
楚如画舒了口气,这云少白生起气来也不过如此,当初听母妃说在云府中生活,稍有差池便会人头落地,可如今想来也是太夸张了,大婚之夜二人就闹得如此不愉快,可她也没见得云少白将她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