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的心思和打算使得身为儿子的贾瑚彻底地恼了，原本这些年他和这位就没什么父慈子孝的，遑论现在了！ 如今的贾赦可不是之前那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状态了，如今的贾母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力，处于无法自理的状态，甚至还要担心在外头受苦的小儿子和日后能成大器的宝玉，哪儿就能管着贾赦了呢？ 至于二房，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日子已经让他们麻木了，自然不会想着去找贾赦的麻烦了。 况且他们还盼着能从贾赦这儿得到救济呢。 除了两个儿子不大搭理之外，贾赦的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舒服，何况还能借着贾瑚的名头唬人呢，贾赦对着长子的要求倒也不高，面子上过得去就成啦，左右大户人家的父子情，其实也就那么回子事儿。 他一辈子被老爷子嫌弃，被老太太说不孝，这么多年下来已经习惯了，也从没有渴盼着有什么孝子贤孙，再怎么着，他也是在长辈，难道还要对着小辈儿和颜悦色么？ 早几年对着长子的那点儿愧疚早就消散的一干二净了，这并非贾赦无情无义，可这么些年过去了，难道贾瑚这小子能记仇一辈子么？况且他哪儿敢和自己计较呢？ 只要想想早些年间老太太对着他的手段，贾赦保证，如今的自己照猫画虎，效果也能比当年好。 想想自己这辈子的憋屈劲儿，贾赦的心中泛起了一丝丝的快感来，尽管略有些变、态，可不得不说，那种感觉真好，怪不得老太太拿捏自己一辈子呢。 当然，就算自己不敢拿着老大怎么着，可不还有老二么？ 老大能耐，翅膀硬了，可老二可不是老大那样的夯货呀，性子柔，耳根软，府上的爵位，家业，这些都是他拿捏老二的筹码。 贾赦的手段无赖，还真不是贾琏能抵挡的住的，所以很快地，贾瑚就发现了这些改变，不过贾琏本人没有意见，他自己没有发表任何不满的言语，贾瑚也懒得搭理，至少如今的贾琏不会给人当成是跑腿的使唤就成了。 亲爹再怎么作弄儿子，在外人眼里那都是人家的家务事儿，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外人还是少掺和的好。 贾瑚也不自作多情，不会自己去掺和这些事儿，所以贾琏没抱怨，他就纯当不知道，贾赦的日子过的更爽了。 不过如今的贾赦已经不满足只在家里摆威风了，他也想试试被外人奉承，巴结的味儿，只在以前是不大可能，可如今谁让他有个能耐的儿子呢？当朝的驸马爷，最年轻能为的小将军！ 这不，排着队请他吃酒吃饭的人多了去了，贾赦对于这种人不大爱搭理，实在是太没品位了，粗俗不堪，简直跌份儿。 他也不是没有品位，没有讲究的人！ 大家都不是笨蛋，在寻人帮忙前总要揣测一下人家的喜好的。 很快的，贾赦的库房里就堆满了好玩意儿，金玉，古玩，字画，总之都是投其所好的好玩意儿。 尽管不一定能帮人家的忙，不过他们敢送，贾赦就敢收。 至于怕，不存在的！ 他兜不住有啥大不了的，这不还有儿子么？不还有驸马爷么？ 总归不会不敢自己的死活吧？ 贾赦的心态一直都很好，不然他也没办法活这么长，活这么滋润呀，早在贾瑚八岁那年半死不活了。 这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吧，当然，如果能再有点儿权势，能耐的话，那就更好了。 如今的贾赦追求的就是这个了，倒也不算迟，他也不求着权倾朝野，所以真心不在乎自己年纪一大把这种事情的。 唯一提防的就是老大，不能让他炸毛。 在这方面，贾赦自诩还是有些心得的，知道该如何对付自家老大，总归安静如鸡，让他别发现，这还是一个很良好的品德。 还真别说，人都会有灯下黑的时候，这起初吧，贾瑚还真没发现，他还真是没想着那个没啥本事的贾赦竟然会打这自己的名头敛财。 起初得到这个消息时，贾瑚是不信的，贾赦哪儿来的胆子呢？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可惜的是，核实之后，竟然是真的。 贾瑚这一刻还真是有些发懵的，万万没想到！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出手，反而是想要看看这位的底线在哪儿，想要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收手，这种心态，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述。 贾赦是越来越贪，胆子也是越来越大，当然了，贾瑚发现自己竟是小瞧了所谓的四大家族的能量，也是小瞧了这些人的胆量，只要有钱，这些人真心是什么都敢做呀。 贾瑚的感叹并不能阻拦贾赦半毛钱，便是贾琏，如果不是贾瑚在后面兜着，只怕平安州也去了三四回了。 平安州那是什么地方？ 边疆呀，这些人仗着在军中的那点子资历和香火情，简直丧心病狂，这如果不抄家流放，贾瑚觉得真心对不住每年边疆死的百姓和将士们了。 饶是如此，贾瑚也依旧装作不知道，否则不好和身边的间者交代呀，外面不少的眼睛盯着自己呢，有个小小的万一，他这一大家子就得交代了。 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伤不起！ 当然，最要紧的是，贾瑚为啥要有动作呢？管他们去死呢！ 他巴不得他们去死呢！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爹。 经历了世事的贾瑚觉得自己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不过他不打算改了。 看着这些人作死前的狂欢，贾瑚这心里也挺痛快的，当然，还有些怜悯。 这种变态的心里还真不少见，和他有同样心思的，还有一个，贾瑚的老娘，沈氏…… 真不愧是嫡亲的母子俩！ 当然，这会儿的贾瑚可不知道自家亲娘对着贾赦的举动同样是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