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德是一名上品天乾,自小又苦练武功,力气是少不了的。她打量了下马车,拨开众人:“烦请诸位与我赶赶马车。”
争吵不休的人们愣住了,很快出来了个小个子,拿着马鞭去赶马,可那一匹马扬蹄长嘶,怎么也拉不动。正在这时,蒲德出手,左腿上前一步,马车似是轻易地就拉了出来。
“好!”不知谁先起了个头,众人鼓起掌来。
“义士真是天生神力呀!”
“我等无用,多亏义士出手。”
蒲德不好多耽搁,拉过马朝众人点点头:“举手之劳,倘若以后再陷进去,诸位可以再给马车套一匹马,两条马一起试试。”
众人议论夸赞的声音更大了,不愧都是常在戏台上侵染的人,巧舌如簧夸得蒲德都红了脸。
“小姐请留步。”
蒲德回头看,只见一位身着花旦服色的女子出声挽留,她的脸上倒没有什么妆粉,仅仅画了对眉毛。柳叶般细长的眉很衬她清丽的脸庞。
这女子一出声,围观的人就散了大半,倒不是因为憎恶,反倒是……敬畏?
“小女幼白德祥班出身,这次随班入京,车上箱内多是幼白之物,感谢小姐出手相助。”
“不妨事。”
幼白眼看蒲德调转马头欲走,忙又上前两步:“这几日德祥班在戏园子唱戏,小姐如若不弃,幼白恳请小姐赏光。”
蒲德不置可否:“再说吧。”
看着蒲德远去,幼白叹了口气,转身瞧了瞧还站在原地的人,见都是德祥班的便道:“京城可不比剑南,更何况我们还是寄居在瑞福戏院,虽说唱完就走,但这些日子大家都怀着小心,无论对谁都放客气些。”
一名中泽附和:“娘子说的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就是这个理。”
随即就有人笑她:“林娘子,方才不是你与瑞福班的吵得最凶,这会又就属你最明事理了!”
中泽不服,还想说回去却被幼白打断:“好了,在外面呢还这么吵。今晚还有戏要唱,大家都收拾收拾,第一场戏可不能坠了德祥班的名声!”
方幼白是方班主的独女,做事如同老班主一般明断果决,她的话众人不敢不听,于是脸色都严肃起来,应了后散开各自准备去了。
幼白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瞧见一名小厮气喘吁吁的带着两名天乾跑了过来:“方娘子,我找来人了,大车呢?”
“有位小姐帮忙拉了出来,我让老李赶到后院了。”幼白进屋取了四百钱出来,递给两名天乾:“劳烦两位大哥跑一趟了,这些钱请你们吃酒,还要麻烦你们把街前的坑给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