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爹没有怪儿子乱花银子,而是率先拿起竹箸,颤巍巍的夹块肉咬了一口,牙齿缓慢的嚼着,舌头在感受每一丝肉味。
单调的水煮肥肉只加了盐和葱,可它毕竟是一块肉呀。
他们有多久没吃肉了,一个冬天一年
两人再没说一句话,连米带肉吃了个干净。
林爹舔了舔满是油渍的嘴,碗扣在脸上,喝尽了煮肉的油汤。
林子贤勤快的将家伙什搬下去,再去村里的井边打了两桶水,他想把碗刷了,再把家里擦擦洗洗。有了银子,屋子就不该继续这么邋遢。
水刚挑到门口,就听老爹在屋里剧烈咳嗽。
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咳嗽都要来的撕心裂肺。
他心里一沉,猛地摞下水桶,不顾水晃荡的漫出金山,撒脚往屋里跑。
“爹,爹,你怎么了。”
林爹不再咳嗽了,但他的头歪了,整个身子瘫倒在被褥上,一边脸已经在流着口水抽搐了。
林子贤哪里经过这般大事,扶起老爹摸着他的脸叫了叫,可是无事于补。
他虽年轻,慌张却不至于乱了阵脚。
背上老爹就往门外跑,他拐了个巷子,往村里跑了。
这不是去赵郎中家的路,赵郎中家距离林村有二十多里,林子贤跑不过去,在路上耽误一会,老爹的性命就难保。
他要去住在村的另一边的村长家,他家养了头小毛驴,可以载着老爹去找郎中。
“贤子哥,你去哪!”
一个花泥脸的小孩趴在墙头高声问他。
“我爹病了,去村长家借毛驴。”
村子人不多,但住的零零碎碎,这山头一户,那沟底一家,村落拉的很大。
林子贤跑不太动了,在这寒春里,他头上生的汗从鼻端一滴滴落到衣领里的皮肤上。
胸口也是火热的疼,胸膛起伏着,脚步却慢了下来。
小泥孩着实机灵,她从墙头顺溜滑到院外的羊圈里,从里面打开羊圈的栅栏。
“贤子哥,我去帮你叫村长!”抓着羊毛的小泥孩英勇的从羊圈里冲出来,身下是一头明显受到惊吓的绵羊。
在羊背上一颠一颠的,小泥孩七倒八歪的骑着羊从林子贤身边跑过去。
她伏在羊背上如同骑着象牙白的骏马,一路喊过去:“村长,村长!驾,驾!”
绵羊跌跌撞撞的,一会惊了鸡,一会踩了鸭,四支小腿累得直抖。
雕花床,神志模糊。
日光斜,花影凌乱。
水沉香,缠缠绕绕。
房内的呻.吟、喘息声从唇齿间流出,不绝于耳。
地坤香闺里的雕花架子床木质上乘,被褥又以上好的丝线织就,人跌进去如同棉花混入棉花,发不出一声响。
至于在房伺候的婢子们,则早就被有预谋的派遣到别处,不会打扰到这一场云棉花里的盛事。
床上的女子是无意识的,只一味向身上人精壮的肩头拱去,不断索求着更多。
堪比花儿红的脸色,是春.药给调制的腮脂。
不可抑制的,沉沦,沉沦。
唯有眼前的人可以救赎自己。
纵然醒来万劫不复。
屋外,有人为此捶胸顿足,咬牙切齿。
“湘妹!”明清痛恨自己的姗姗来迟,她掀开绵帘,不顾一切的也要抓住把三妹推向深渊的祸首。
突然,她的嘴被捂上,腰也被揽住,身后的力量反向而行。
“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