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寒贞挑开门帘,提剑而入的时候,屋里诸物已经是翻的翻,倒的倒,就好像突然刮过一阵龙卷风似的。
诸葛离正呲牙咧嘴跪坐在屋子的中央,额头不停地流着血。
在他身边,陆临川正用一块白布紧紧地按住了他的伤处,试图替他止血。
“出什么事了?”
寒贞几步走到了屋内,环视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可疑人员,才慢慢把自己的剑递回到了剑鞘之中。
“没事……没事。”
诸葛离捂着脑袋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笑嘻嘻地抖了抖自己的衣摆,“一点小研究而已,没有吓到你们吧。”
陆临川松开了手,让诸葛离自己继续按着伤处,斥道,“事到如今,你还逞什么强?”
他显然也是听到了爆炸声才急匆匆赶来的,对现场情况也了解的不够多。此时也如同寒贞一般,四下将屋子草草地扫了一眼,倏地目光一凝,沉声道,“该不会……又是那块玉吧。”
寒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地板一角落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玉石。它通体莹润,显然是一块上好的白玉,然而在玉石之上,却有丝丝红线盘旋而上,犹如攀附着鲜红的血丝似的。
这是什么?
她心里起疑,想要靠近好好看个究竟,当即弯下身,想先将那块红色玉石捡起来。
“不,沈师妹,别去捡它!”
诸葛离的叫声到底是晚了一步,寒贞已经将手指合拢,摸到了那块玉石之上。
无数绝望的哭喊,恶毒的诅咒和贪婪的低语在一瞬之间在她耳畔响了起来,几乎叫她摇摇欲坠,站不稳身子。
这种种声音虽然极为的轻微,却饱含着人世间的万般苦痛,只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掩住自己的耳朵。
沈寒贞本来就已经颇感不适,心中又慢慢地升起一股巨大的心悸之感来,手指不禁一抖,将那红色玉石放开了。
松开了红玉,声音便如同被掐断了一般,毫无声息了。寒贞直起身,呼吸了几口气,才渐渐将那股烦躁的情绪压了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好生邪门,好生古怪!”
穆灵皋作为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虚体,自然也尝到了那股负面情绪,她吃了一惊,叫了起来。
“那是我爹在魔教遗留下来的一片古矿场中找到的东西。他估摸着是从玉之灾那会儿遗留下来的。”诸葛离见瞒他们不过,才不情不愿地淡声叙述起来,“玉之灾你们都知道吧?不用我重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