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村间小路上,由远及近响起了有节奏的铃铛声,原来是一头黑驴脖下系着铃铛,随着有节奏的迈动步子,叮当作响。
驴背上,况钟正得意洋洋地稳坐,白慕廷则和他并肩步行。
“我说老白,你真不坐呀?”
白慕廷说道:“还是算了吧,这头驴被邢大叔当成了宝贝一般,平时脚力全靠它。我若是也骑上去,只怕会压坏。”
他又转而问道:“况兄,现在我们该如何做,要去查查那几家镖局吗?”
没想到,他问出这个问题后,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扭头望去,只见况钟低头沉思。
“况兄,况兄?况钟!”
况钟一下子醒过神来:“啊?”
“我问你,是不是现在我们要去查查那几家镖局?”
况钟摆了摆手:“先不忙,眼下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搞清楚。老白,你说死者是一个镖师,为什么化妆成一个和尚呢?杀他的又会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选择在醉红楼下手?”
一连三个问题,令白慕廷连呼头疼。他说道:“这些都是应该由你来考虑的,那曹大人请的是你,不是我。”
况钟沉默了一阵,说道:“罢罢罢,我们先去吃东西,从昨晚那顿之后肚子就空着呢。”
两人进了城,在一家酒楼停了下来。这家酒楼是城里最好的一家,名为“客如云”。况白两家的条件都不算好,何时光顾过这样的酒家?
店小二笑脸迎了出来,可是一见这俩人的穿戴,只顾着招呼白慕廷了:“哎哟,客官,欢迎欢迎,请进请进!”作揖鞠躬,煞是恭维。
况钟下驴,拴好后跟在了后面,没想到店小二直接挡了:“去去去,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睁开你那双眼睛瞧瞧,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白慕廷正要帮朋友说话,忽然见况钟拿出了银票:“我没看见你的牌子,你也没看见我的银子啊。”那晚去了一趟醉红楼,那也不过花了七八两,曹旺德给况钟的五十两银子还剩余不少。
此时,店小二见到了这张银票两眼放光,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哎哟,您看我这双狗眼,我这是瞎了呀。客官勿怪,请请请,二位公子请。”他还不忘站在门口冲店内招呼一声:“两位上座,上好茶!”
二人来到了酒楼的二楼,况钟也不客气,点了一桌子的好菜。
尽管两人年纪不大,但店小二还是向二人极力推荐:“二位公子要不要来点儿酒啊?咱们店里新来的状元红卖得不错。我看这位公子是个读书人,喝状元红,也讨个好彩头啊!”
白慕廷微微一笑,并不表态,况钟却说道:“不用啦,我们这位公子便是将来的状元郎,讨不讨彩头无所谓,下去忙你的吧,我们的菜可不能误了。”
小儿唱个喏,下去了。
况钟许是真的饿坏了,饭菜上桌后便狼吞虎咽一般,白慕廷说道:“况兄,最近两天为什么你胃口这么好了?”
况钟讪讪笑道:“还不是因为有案子?你不知道,我这人有个毛病,不能想事,一想事情我就想吃东西。何况这还是曹缺德那个老贼请的,一想到这儿,我这肚量更宽敞了。你也别客气了,吃吃吃。”
白慕廷没有什么胃口,昨天况钟当着张赞的面夸下海口,说三天内破案,可转眼间便过去了半天,只有两天半的时间了。白慕廷拿起筷子,秀气地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就在此时,耳边忽然传来了小二的吆喝:“马夫人到,马夫人请,请。”这一嗓子,高亢有力,楼上楼下都听到了。
况白二人心下好奇,心想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让店小二这么卖力气。二人扭头望去,只见一位美妇人拾阶走了上来。
见到这人的时候,白慕廷周身一颤,原来这位美妇人正是昨天在和乐寺中所见到的那一位。
况钟见他这副样子,不禁哂笑:“老白,老白?”
白慕廷醒过神来。快看kuaik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