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亏你还是读圣贤书的斯文人呢,当心看进眼睛里拔不出来!”
况钟面带红潮:“休要胡说。”
“瞧她的打扮,已然是嫁人了,你就不要想啦,等回头哥哥给你介绍一个好的。”
白慕廷知道况钟只是在说笑,他况钟如今还是光棍一根呢,便说道:“非是对这位马夫人有好感,我只是觉得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况钟说道:“也对,看她的年纪比你还要大,你这人又不缺少母爱。”
白慕廷不觉动怒。
“嘿嘿,别生气别生气,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是嘴臭。不过……你和她以前见过?”
白慕廷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他想不起来了,还是说没有见过。
况钟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店小二又是一声高呼:“祁老爷到!”
况白的话头被打断,他皱眉嘟囔了一声:“这吃顿饭也不消停呀?”
只见从楼梯处上来了一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内穿蜀锦长袍,外罩大氅,腰间配着两块精美的玉佩,左手握着一对儿铁胆,走来路来步履沉重。脸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络腮胡煞显英武之气。在这位祁老爷的身后,还跟着三四名的随从。
这些随从全部身着短打,一身的黑色。
祁老爷一上来,周围就有不少人站起身来拱手问好:“祁老爷好。”“祁老爷安泰。”“祁老爷泰和。”
祁老爷频频微笑点头:“好好好,乡亲们都坐吧。”他打完招呼,便径直去了马夫人所在的那一桌。
那位马夫人端坐不动,倒是祁老爷满脸堆笑,拱了拱手,然后才坐下。因为相隔距离甚远,况钟也听不到这二人的交谈。
“这位祁老爷是什么人啊?”况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询问白慕廷。
不想,白慕廷尚未回答,邻桌的一位大叔听到了,扭过脸来说道:“他你们都不知道啊?这可是咱们靖安有名的祁大善人,生意做得红火,人也和善,每个月初一十五,甭管有灾没灾,都会开粥棚救济穷人。大好人呀!”
和大叔坐一桌的另一位食客也跟着说道:“可不是嘛,这年头儿有钱人哪会拿正眼瞧穷人呢?也就是这位祁老爷,真的是古道热肠。也难怪人家生意做那么大!”
况钟问了句:“祁老爷做什么生意的?”
大叔说了:“什么都做,像什么当铺、布庄、金器店,哦,还有酒楼。一年的进项少说也有大几千两。”
况钟转过身来问白慕廷:“这号人,你有没有听过?”
白慕廷点点头:“只是略有耳闻,今天是第一次见到。”
况钟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吃完了饭,结了二钱银子的账,然后就和白慕廷去了附近的一家镖局。
距离客如云酒楼最近的一家镖局,便是廓清镖局。门楣上斜插着一杆大旗,上书一个“袁”字。而那块黑底金字的匾,也是笔力遒劲、力透纸背,落款乃是南昌府知府所写。
二人还没有走进去,便听到了从院子里传来的习武声,不少人在喝啊地吼着。
见有人来了,门房以为是生意上门,迎了出来:“二位,敢问来这里是要保镖吗?”
白慕廷不知如何作答,看向了况钟。
况钟上前两步拱了拱手:“烦请老先生通报一声,就说我二人有一桩大生意,要和袁老镖头谈谈。”
门房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年纪不过二十,穿得邋里邋遢,能有什么大生意?不禁心中狐疑,但他也担心自己看走了眼,误了生意,便转身去通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