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空阴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用早食的时候,况钟特意选择在了县衙门附近的一家小店。
白慕廷看况钟吃得大快朵颐,不由困惑问道:“白兄,我还是有一事不解。用毒药杀害第一名死者,用竹竿连接匕首做成长枪的样子刺死万总镖头,凶手既然要行凶杀人,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法呢?”
况钟拿起了一根油条,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说道:“很简单,有仇啊!要不就是这俩人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害了某人……凶手要报仇,所以采用了这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段。”说到这里,他又忽然皱起了眉头。
白慕廷也思疑道:“这会是凶手的动机吗?”
孰料他话音刚落,就见小店里走进来了一人。这人五短身材,蓄着老鼠须,一双眼睛闪现着精芒,在店内找寻着什么人。
看到这人,况钟和白慕廷都吃了一惊。白慕廷说道:“奇怪,聂师爷怎么来这儿了?”
聂文星虽然只是一个县衙的师爷,但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跟着曹旺德他自然也捞了不少油水。平日里出入的都是一些酒楼,几时光顾着这种路边小店呢?
店主见状,急忙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地说道:“哎呦,一早上就听见喜鹊在叫,原来是聂师爷大驾光临了,小店真是脸上有光呀,您这是……”
聂文星不屑地说道:“好啦,下雨天哪里能见到喜鹊呢?店家休要聒噪,给我安排一个安静点儿的位置好了,有熟人约在这里了。”
“是是是,您这边请。”店主引导着聂文星到了最角落的一个位置。
况钟嘲讽说道:“老白,我跟你打赌,这位聂师爷是来收钱的。”
白慕廷不解:“收什么钱?”
“不知道啊,反正不是干净钱。”
白慕廷没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况钟自由饱读诗书,可又对官场深恶痛绝。似乎每一个当官的在他眼中都不是好人。
正在这时,门口又来了一位,店主急忙笑脸相迎:“哎呀,袁总镖头,您可真是稀客,来来来,快里面请。”
况钟回头望去,见来人居然是廓清镖局的总镖头袁廓清,不觉愕然:他怎么也来了?
再看看坐在角落里的聂文星,冲袁廓清招了招手。袁廓清昂首阔步地走了过去。
“况兄……”
“嘘……先听听他们说什么。”
袁廓清略一拱手:“聂师爷。”
聂文星也不起身,只是点了一下头:“袁总镖头,请坐。不知道今天请我来这儿,有何指教呢?”
袁廓清坐下来后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件事要请聂师爷帮忙。”
“哪里,袁总镖头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好了。且看看聂某能否帮上这个忙。”
“是这样的,在下听说杀害粤海镖局万振虎的人已经找到了。”
聂文星笑道:“没错,不单是粤海镖局,就连醉红楼那一案,也算在了他的头上。曹大人目前已经拟定了文书,要上报州府及刑部。连背两条人命,只怕秋后就要问斩。”
“哦,”袁廓清诧异问道,“此人真是心狠手辣,但不知是何人?”
聂文星奸笑一声:“嘿嘿,袁总镖头,恐怕您老想破头也想不到啊,这人说起来也是吃镖局这碗饭的。”
“是哪一位?”袁廓清捋着白髯问道。
“正是七门镖局的老康啊,就是叫康达的那位。”
袁廓清大吃一惊:“什么,居然会是他?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阅读书吧y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