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儿看着招牌,思绪万千,感叹不已,似乎想清楚了一些事情,不住的点着头。
“咱们进店里看看吧。”刘炳章拉拉恍神的巧姐儿,调侃的说:“想起什么啰?看你两眼都直了。”
“没有,我们进去吧。”
刘炳章拉着巧姐儿的手,两人亲亲热热的往店里去。店员是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从来没见过男女在大街上手拉着手一起走。在家有的时候父亲拉一下母亲的手,被孩子们看见,母亲都羞得滿脸通红,赶紧将父亲拉着的手甩开。
可这两夫妻竟然亲亲密密拉着手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难道就不晓得害臊吗?既羡慕、又觉新奇、还感觉羞涩好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用力憋着,把张小脸憋得通红。巧姐儿见两个少年一抽一抽的嘴角,不以为然的说:
“想笑就笑吧,憋着多难受。”
经她这么一说,大一点的小伙子还能控制,小点的小伙子“蹼嗤”一声笑了出来,大一点的小伙子再也憋不住了,捂着嘴“呵呵”笑起来。刘炳章被她们笑得不好意思了,赶快放开拉着巧姐儿的手。巧姐儿娇悍的一笑,一把抓住他的手,不以为然的说:
“怕什么?笑就让他们笑去,你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晚上……,这会儿你到不好意思了。”
刘炳章被她调侃的滿脸通红。羞涩的瞪大眼睛横她一眼,嗔怪地训斥两个小伙子道:
“光看主子的笑话了,连礼数都忘了?”
两个少年惊得后背僵直,有瞬间的恍神。很快醒悟过来,慌慌张张的躬手作辑,乖巧的问好。
“给二少爷,二少奶奶见礼,请安!”
“好!好!你叫什么名字?”巧姐儿看着大些的少年问。
“我叫柏思田。他叫刘山川,他是二太太娘家的外侄儿。”柏思田闪烁着乌黑发亮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巧姐儿说。“二奶奶真好看,光听他们说起过,这还是头一次看见。真的好好看,像七仙姑一样!”
“你见过七仙姑?”巧姐儿问。
“那是神仙!我怎么能见着?不过,看见二奶奶就跟看见七仙姑一样啦。”很是激动满足的样子。
“你还真会说话,看把你家二少奶奶美的。”刘炳章美滋滋的笑看着柏思田问:“最近生意怎么样?”
柏思田跟刘炳章说话的时候,刘山川手脚无措,一脸忐忑的将一双手搓得沙沙作响。听刘炳章问生意如何时,迫不及待的抢着回答。
“好啊!很好的!”
巧姐儿孤疑的看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柏思田,她总感觉柏思田沉稳些,而刘山川的头脑却没有柏思田灵活,还硬要装出聪明的样子。那小心思到是不少。
柏思田见巧姐儿的目光善意的看着他,紧张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听了刘山川的话心里有点不畅,瞬了他一个白眼,一声哂笑,一边沉思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眼前的生意,看怎么说了?跟别家的生意相比差点不多。究竟有那么多的老客户支撑着吗。跟年前自家相比又差了不少。要是跟我刚来时的生意比,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喽。师父说他都好担心呢。”
“喔!那是自然,年前家家都要沽酒过年。有钱人家沽好酒,没钱的人家多多少少也要沾点酒过年。当然生意就要好很多了。”刘炳章接茬道。
巧姐儿愕然之极,横他一眼,示意他别说话,她要听的是店员的回答。接着问道:“你在咱家店里干几年啦?对店里的情况都熟吗?”
“我已经在店里干四个年头了。十一岁那年跟杨师父学徒,三年后杨师父去作坊领班了,二少爷就把店铺交给了我。刘山川才来了二年,学徒还没滿期。所以,帮着店里打杂,忙不过来时也帮着沽酒。店里的活计简单,来客沽酒谁都做得来。麻烦一点的是,货送到店里能分清酒的年份、度数、香醇程度、以及口感。才好以质定价。”
柏思田侃侃而谈,像个精于业务,熟知酒习性的大师似的。巧姐儿愕然不已,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笑吟吟的问:
“这些你都懂?酒到柜上都是由你定价吗?”
“懂一些,不过还赶不上我师父。一般普通的酒由我定价。上好的酒师父定好价,由送酒的人告诉我。”沉思的,“这一行水深得很,没个十年八年是打整不好的。我还差很远,师父说我还要好好学习呢。”
巧姐儿欣赏的眼光看着他,“是要好好努力,机会都在努力中得来。”
看着满屋子码放得整整齐齐,滿滿当当,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层次分明的酒坛酒罐,巧姐儿随意问道:
“就咱们店里这生意,赚钱赔钱在哪里,你晓得吗?”吧xs8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