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炳章脸色铁青,两眼火花之爆的斜睇着地上的男人:
“这是三房陈婶子娘家的兄弟。”
走近男人身边狠狠的踢了两脚。
“还不起来,还要讹人耍赖不成?”
红鸡公二娘厌恶得双眉紧蹙。凶巴巴的瞅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个人,怒不可遏的对松明吼道:
“这屋里什么味?熏死人了!给我把床上那些污脏的烂稻草扔出去。”
“是!”
松明抱起稻草扔在了雨地里。那个男人哆哆嗦嗦的靠着桌子站着,眼巴巴的看着松明将那些干稻草扔到了雨地里。心有不甘却也不敢阻止。
松明拖过条长凳,拽着自己的衣袖从头至尾将长凳擦一遍。让红鸡公二娘坐下。红鸡公二娘轻轻拉了一下刘炳章的衣角。
“你也坐,爬了半天山还真是累,坐下歇口气。”
刘炳章挨着红鸡公二娘坐了下来。抬头看看站在身边的松明。“你也坐会儿吧!”
松明就势坐在了床板上。红鸡公二娘示意桔红坐在了另一条长凳上。那个女人兴许累了,也想凑过去跟桔红坐一条板凳。
“你跟我站那儿!脏兮兮的朝哪里凑?别把臭味撒到我们桔红身上!”
红鸡公二娘一声断喝,吓得女人如针刺屁股般,还没有挨着凳子的屁股,“噌”的一下跳起来,贱兮兮的又紧挨着陈继昌,靠着桌子站在了一边。两只满是恐惧的眼睛,贼溜溜的一眼一眼的从红鸡公二娘身上溜过。
红鸡公二娘阴沉着脸,一脸肃杀之气,直往靠桌子而站的两人身上扑,两人只觉得喉咙发紧发干,身子瑟瑟发抖。
外面的雨稀里哗啦下得正紧。一阵风卷着雨水从右边的窗洞飘了进来,松明赶紧将窗洞上的卷帘放下挡雨。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稀里哗啦的声音吵得人说话都听不见。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雨算是停了,可空中的乌云并没有散尽,只是扯得薄了一些,给人一种窒息压抑的感觉。
红鸡公二娘一脸的阴霾,忧虑不堪的腹诽:“看来,阴雨只是拉开了帷幕,阴云并没有散去,接下来兴许还有更加猛烈的狂风暴雨吧。”脸上漫过一丝轻蔑的讥笑。“好吧!既然跨过这道门槛,来到了龙凤阁!本姑奶奶就已经拿定了主意,与龙凤阁共存亡。本姑奶奶可不是你们的二少爷那般的怯弱好欺。不信尽管放马过来,呵呵!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好的!哼!”
红鸡公二娘鹰鹫般犀利的眼神落在两人的身上。漫不经心的说:“说说吧,怎么回事?”
男人佯装镇定,装模作样,外强中干的反问道:“这……这有啥好说的?事情就是这样,我们两人是你情我愿的事,她是翠香楼的,这段时间看山抽不出时间,所以,就……就这样喽。”
刘炳章气得“嚯”一声站起来,指头戳到男人的鼻子尖骂道:
“陈继昌!别给脸不要脸!你给爷听着!别以为有你姐给你拿杆子,别人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
红鸡公二娘轻轻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坐下,别动肝火。打断他的话,不动声色的说:“说那么多干啥?”将目光投向女人,再不搭理陈继昌。
“我没猜错的话,你是翠香楼的头牌红香妹吧?”女人惊愕的看着她。“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怎么肯到这山野空旷之地来当野妓?你是受人差遣,不得已才上山跟他苟合的吧?”
女人猛的一惊,眼睛顿时张大,惶恐不安的否认。“没……没有!没有阿!谁会出钱来干这种没油淡水的事儿?”
“哈哈哈!没有?你慌什么?那一定是油水丰厚你才肯舍身上山喽!”一脸讥笑的神情。“能出钱满足山大王的要求,你还愿意不辞辛苦从舒舒服服的翠香楼,飞来山野之地送货上门,一定有让你动心的砝码才能做到。说说吧!他们许你多少银子?”
红鸡公二娘胸有定见的看着女人。女人贼溜溜的眼睛从陈继昌的身上溜过,又将骨碌碌的眼睛转向红鸡公二娘,说话的语气柔软了许多。
“没有啊!陈大哥以前去过我们翠香楼,我们就熟了,最近山上的果子熟透了,陈大哥要看山,没时间去翠香楼,就托人拿了银子给院妈妈,院妈妈就让我来。念着陈大哥与奴家平时的交情,我……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