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哦!看我,做事太莽撞了,见人就发慌,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了。”
先作揖见礼,严春种拱拳揖了揖。小伙子自我介绍道:“小的武才德,是二少奶奶手下一个小跑腿,专侍消息打探。二少奶奶对小的还算器重,要不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到小的身上。”
“哦!是这样啊!你们有事到里面的屋里去谈。那是我密谈的专用屋。把门一关,外面什么都听不见,保险得很。”刘松和立即招呼下人,“华子,到厨房打声招呼,中午加二个菜,小武子就在这里吃饭。”
“好的!”
武才德爽快的答应着。带头往里间屋去。严春种怔忡的看着他,一头黑线的腹诽,“你还真是不见外呵!我还没说话呢,你到痛快的答应下来了。真是!”只好无奈地含笑看着刘东家说:
“不好意思呵!又给大哥添麻烦了。”
“嗨!这算什么麻烦?我在龙凤阁学艺时,给他们找的麻烦那才叫多。小事一桩,别往心里去呵!”
一会儿,严春种和武才德就从屋里出来。武才德没事人似的,大大咧咧的坐回到原来的坐位上。屋子里还有几个办事的人。
严春种看看屋里的人,踌躇迟疑的站在刘松和跟前,忸怩作态的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就在他跟前转来转去的发急。
刘松和一边忙着手里的帐务,不时抬头看他一眼。见他迟疑不定的样子,好笑的说:
“我说严春种,你有话憋得难受不难受?”
“难受!”严春种猛然站定,双脚并拢,恭恭敬敬地说:“呵呵!不好意思说呀。”窘迫的干笑两声。
“你是要求娶谁家的女娃子吗?说岀来大哥帮你请媒人去说。咱哥俩有啥子话不好意思说的?”
严春种脸一红,想起当初跟巧妹子求婚的事,虽然憋了好多年,最终还是说出来了。不过,那是在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下,迫不得已才说出来的。现在想起来还心跳得好快。无论结果如何,话总是说出来了,这心里也畅快多啰。这个事情应该没有那么难,用不着憋几年,真要憋几年黄花菜都凉了。想到这里,严春种脱口而出道:
“刘大哥!这个小武兄弟在广阳还有点事情要办,要在我这里住几天,就跟我住一个床上。几天后办完事情就走,就不麻烦刘大哥。”
“你看看你,又来了!我们都是男人,婆婆妈妈的有意思吗?他在这里住,你们两个睡一张床?那怎么行。你累一天,晚上再睡不好觉,耽误的可是我的事。不行……”
严春种眼睛都瞪大了,腹诽:“不会那么无情吧?不占你的地方,我们挤挤,就住几晚上耶。”
武才德也无法淡定,愕然的看着刘东家站了起来。暗想:“他该不是认出我来了吧?对我不放心?可是,我自从跟了二少奶奶就改好啦!已经金盆洗手,发誓再要犯就剁手的!”
刘东家见两人那急乞白脸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看把你俩急得。这几天二麻子有事要回去几天,小武子就住二麻子床上吧。二麻子不是跟你一屋吗?你们住一起也能互相照应。”
严春种心里一松,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窘迫的嘿嘿干笑两声。
“嘿嘿!我还似为……”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嬉皮笑脸的拿着一个叠得整齐的纸笺递过去。“刘大哥,这是我巧妹子的信,有些字认不全,你帮忙念念。”
严春种郑重其事的将信递到刘松和手上。刘松和一边展信,一边开玩笑说:“没什么密秘的事情吧?我可要当众念了呵。”
“嘿!平安家信一封,能有啥密秘?念,念吧。”十分大气的样子。
刘东家先一目十行的留览一遍,一会儿孤疑的双眉紧锁,一会儿脸上漫笑,最后竟然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龙凤阁的二少奶奶还真是有文才呵!你们兄妹真够有意思的。”
严春种焦急的催促道:“你别自己看着高兴,快念!她都写了些啥子?”
刘东家眉开眼笑着说,“好,我这就开念了呵。”把信笺拿得平展些,“亲爱的大哥,你好!你寄给我们的信和信里的鸭蛋都收到了。我读了五遍才大致猜出了你信中的意思。你妹夫干脆就没明白你想说的是啥意思。他说你这文化太高了,把老师都考胡了。……”
“哈哈哈!哈哈哈!太逗了!”
屋子里爆发出一片笑声。刘东家调侃的说:“你给他们寄的是啥子鸭蛋?生的还是熟的?咸的还是淡的?我们广阳好像不产鸭蛋,你是从哪里搞到的?”
一连串的问话,把严春种问懵了。糊糊涂涂的眯缝着眼睛,冥思苦想的道:
“没有啊!我哪里有鸭蛋给他们寄,只是让人带了封信,写信的时候不会的字就画了几个圈圈,在家我跟妹子就是这么干的。我想她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严春种若有所思的说。
“哦!明白了明白了!他们把你画的圈圈当鸭蛋,所以后面说,希望你继续努力,少送他们几个大鸭蛋。哈哈哈!”刘东家哈哈大笑的说。
说笑声中时间偷偷的溜走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一群人散去。刘松和陪着严春种和武才德往饭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