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夫人夹起一块滴着油脂的肉块,摞在菜肴堆成的“高塔”顶端,慈爱道:“蓓儿,边吃边看,莫要耽误了用膳!来,吃块黑糖熏肉尝尝!杏子,把那几盘菜往这边挪挪,莫让那二饶口水溅进菜里!”
她见臻蓓云里雾里的样子,笑眯眯地拍拍他的手,安抚道:“蓓儿,快吃呀,莫要在意她们!”
转头,她又有条不紊地安排道:“栗子,你先给大姐把菜送过去,记得劝她多吃一些!桃子,把二夫人喜欢的那道粉蒸肉,拿到厨房热着,一会儿她停下来该饿了……”
臻蓓把视线移向,一心一意埋在菜里的古场,只觉自己活了两世,见识还是太少了些!
臻蓓连续两夜,均未安稳睡好,先下心事一了,吃了些食物以后,困意便上来了。
老夫人见他眼皮直打架,忙让人叫来他的贴身丫鬟芍药,扶他回房休息。
“公子,热水早已准备好,您洗洗身子,去去乏再歇息罢!”
见臻蓓一头倒在塌上,便欲沉沉睡去,芍药柔声劝道。
臻蓓这两日在寺中,两脚不沾地忙着调查案件,不曾洗过一次澡,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馊了,听她这一,顿觉浑身发痒腻得厉害,忙强打精神坐了起来,随她来到浴室。
待到把身体全部没入浴桶的水中,温暖舒适的感觉,让她终于忍不住扬起嘴角。
晶莹的水珠随双手划过白嫩的肌肤,看着挂于衣架上的那物件,臻蓓眼中变幻几次,轻松的情绪登时消失无踪,心情渐渐复杂起来。
芍药抱着干净的衣衫,立在浴室门外,不断向内室门口张望着。
她早已听闻山药过,公子“病”好了,整个人也威严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容易亲近。
这也难怪了,之前的公子哪里有半点主子的模样,只是个在意吃喝玩的三岁幼童罢了!
公子赢了大姐的事情,二夫人早宣扬的全下皆知。
芍药打心底替公子感到高兴,但一想到那件事,她又隐隐有些坐立不安。
这个精明的公子,还会对二夫人言听计从,任由她摆布安排吗?
夜风穿过连廊,肆无忌惮地闯进了外室。
芍药不由打了个喷嚏,她揉着发痒的鼻子,暗暗想道:这几日,就连气也大变,直接由秋季进入寒冬了呢!
“芍药,把衣衫帮我放在衣架上!”内室传来公子的声音。
“是!”芍药推门走了进入,水汽氤氲缭绕中,依稀可见公子洁白的后背。
芍药犹豫一下,道:“公子,可要奴婢留下来帮忙更衣?”
“不必,你出去罢!”
回答干脆利落,声音清冷,不容人置疑。
“是。”芍药放好衣衫,微微一躬身,退回外室等候。
不多时,臻蓓一袭宽松的锦衫,走了出来。
“公子,您脖子上的伤?”芍药惊呼道,她着扭身便走,“我去取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