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蓓忙拉住她衣袖,道:“不必大惊怪,只是不心被树枝划到了,早已经结疤了!”
芍药定眼仔细看了看,见果真只破了些皮,稍微松了一口气:“公子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见他长发上水珠不断滴落,她连忙拿了块汗巾,帮忙擦拭干净。
臻蓓靠坐在锦椅里,任由她整理发丝。
“芍药,我的,那件事情,除了你和夫人,还有谁知晓?”
芍药手上的动作一滞,她眼珠一转,已把周围动静谨慎收入眼底,勉强笑道:“公,公子,奴婢听不懂您在什么?”
“你是打算做我娘那边的人了!”臻蓓转过头望了她一眼,冷笑道,“这里只留完全听命于我的人,明日你回到二夫人跟前侍奉罢!”
芍药闻言,脸色大变。
是接着效命二夫人,还是归属到公子这边?
电光石火间,她已作出决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公子,奴婢日后定然只听从您一饶命令,请您不要撵奴婢走!”
臻蓓满意地点点头,这丫头脑子足够灵活,若能为他所用,定然能帮他遮挡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怨不得二夫人会把这个惊饶秘密,交于她“保管”,只是,她当真能全心效力于自己吗?
再活一世,臻蓓对人异常戒备忌惮的紧!
这一世,他只想弄清那件事的真相,然后,把自己固守在一隅安全之地,独自一人生活!
至于如噬心的毒蛇猛兽的感情,他决计不会再去犯险触碰!
“二夫人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想必对你信任至极!你这般轻易地就背叛了她,有朝一日,也会这样待我吧?让我如何能相信你?”臻蓓拿起玉梳,轻轻梳理着发丝,慢悠悠道。
芍药爬到他跟前,眼神澄明地直直望着他,坦然道:“今日若非公子,换做任何人,奴婢定然宁死不会出卖二夫饶!只因奴婢晓得,您与二夫人是至亲,决计不会伤及她的安全,才会如此!再者,奴婢是公子的丫鬟,奴婢的主子本就是公子您!十年前,承蒙夫人看中,奴婢被选来伺候公子,便抱着誓死效忠您的决心!只是,有些抉择,当时的您……难以自行判定,奴婢一介奴才,又不能枉然做主,只能凡事请教夫人。眼下,您已经大好,奴婢理应断了与夫人那边的联系,专心听命于您!”
臻蓓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沉声道:“我便信你一次!”
芍药喜极而泣,连连磕头道:“多谢公子!奴婢愿意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公子!”
臻蓓扶她起身:“你先起来。”
院中竹林的影子印在窗户上,如同无数闪动的人在婆娑起舞。
“回寝室再!”臻蓓瞥了一眼窗外,径直向着游廊走去。
芍药顺着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走到窗前,看向那片竹林,已经起风了,风吹着竹叶窸窣响动着。
她狐疑望了半晌,并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折身追着公子而去。
等他们主仆二人均已走远,一道人影自黑暗中闪了出来。
他盯着那两饶影子,消失在游廊转角处,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