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得?”那女子惊奇得很,没想到平阳城还有不认得她的。
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知浅笑了笑:“我为何要认得你这种当街纵马之人。”
那女子握着马鞭,弯下腰仔细打量了知浅一番,气哼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你这般惺惺作态扭扭捏捏的样子。”
这便不知从何说起了,马上的姑娘瞧着跟她差不多年纪,当街纵马差点儿伤了她,还说什么看不惯她,知浅可没那么好的脾气陪她在这里发疯,仔细看了看绒桃的面颊,没有受伤的痕迹,放下心后,出声道:“萍水相逢便说我惺惺作态,姑娘当街纵马肆意行凶便是性情中人了?”
她秀眉美目在外,露出的腕子白得晃眼,蒙面也是美人坯子,谯红玉心下又酸又恨,竟一鞭子甩向知浅的面颊,恶狠狠地说道:“平阳城什么时候有你这种当街蒙面的女人,怕是裹了小脚连骑马都不会,靠着男人才能讨口饭吃!”
知浅身后跟着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抓着马鞭便将人带了下来,俯跪在地上。
谯红玉身后的下人赶忙上前把她扶起来,可这位平阳城的大小姐何曾如此狼狈,恶狠狠地瞪着知浅。
知浅倒是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骂了个莫名其妙,可她也不是站着受气的主,微微扬起漂亮的下颌看着面前的少女,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都认得这少女,不敢指点,只小声议论。
“莫说同姑娘萍水相逢,便是有过一面之缘,姑娘也不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天仙,”知浅看得出这小丫头在意相貌得紧,气急也戳痛处,接着又道:“骑马算什么本事,你怎知我会不会?”
说罢转身便走,护卫立马跟上护在后面,谯红玉咬碎一口银牙,可她身边带的人也不多,只能眼睁睁看着知浅离开。
“二姐!”没走多远,便听到知行唤她,抬眼一看,竟在酒楼临窗的地方坐着。
知浅仰头冲弟弟笑了笑,眸光扫过四味斋的招牌,领春桃上楼去。
“这就累了?”
她进门便说话,回神才看到雅间还坐了一位。
知浅欠身行礼:“陈公子。”
陈恭抬手回礼,却不说话。
知行还有些小小的怨言:“方才在街上遇到两个恶霸,本来要教训他们一顿,被陈大哥拦了,少出一口恶气。”
“什么恶霸?”
知行气哼一声双手环在胸前,道:“陈大哥说是平阳城的衙役。”
“那二人仗着官家威风在平阳城横行霸道,扔两块碎银子打发便罢。”
知行不忿:“我可瞧不得那副恃强凌弱的嘴脸,官府便不管不问么?”
陈恭回道:“好人不养恶犬。”
一时三人相对沉默,知浅瞧了一眼天色,笑:“时辰也不早了,我同知行得家去,多谢陈公子。”
知行还想磨蹭一会儿,知浅一个眼神便让他闭嘴不敢说话,陈恭瞧着这两姐弟有趣,不过也不留人,道:“既如此,那二位早些动身。”
下楼去,知浅让知行同他先一道坐马车,上车后板着俏脸问:“给我细说。”
知行挠了挠头:“我瞧见他们二人欺辱一个卖山鸡的老丈,气不过便上前呵止,本想一人踹一脚解气...”说着说着缩脖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姐姐,才道:“刚好陈大哥过来,说了两句客套话,一人又给了一块碎银子,那老丈的山鸡也被陈大哥收了,这事才算作罢。”
知浅想敲他脑袋,又看他一个半大小子缩着脖子可怜,动了动手指还是作罢,不过该说还是要说:“陈恭在平阳城做这么大买卖都不去招惹,你莫要再动什么歪心思,多事之秋,祖父和父亲可都不想惹事。”
知行嗫嚅了一句:“知道了。”
这厢她逼着知行招供,就有人跟陈恭回话,知浅同谯红玉在街头的那点儿事,被陈恭知道了个一清二楚,挑眉呵笑了一声:“小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