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滟滟随波千万里(二)

窗外的垂柳随风摇曳,古色古香的湖心小筑笼罩着晨光,檐角的铃伴随着风儿叮当作响。容玄素从一个冗长的梦境中醒来,眼前是自己完全陌生的环境。心里暗叫糟糕,她不但困倦乏力,而且腰部酸疼得厉害。她只是轻轻一动,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绿婉端着一盆水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巧赶上她费力地移动身体,把水盆放在最近的桌台上,绿婉连忙走近制止她的动作,“别动,你腰上的伤还没好,现在尽量不要乱动。”  记忆追溯到她昏迷以前。对啊,她那天在龙峡渡为了救魏东亭不小心撞在了水下的礁石上,容玄素背过一只手轻触腰间的受伤的位置 。嘶,好疼!  “绿婉,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容玄素慢慢挪着身体问道。  “这里是徐州千鹤庄,是王爷一个朋友空置的别院。”绿婉帮助她侧躺在竹榻上,说道,“容姑娘你先别动,我现在去回禀王爷,王爷吩咐过等你醒来第一时间通知他。”  “你先等等,我睡多久了?”  “容姑娘,你都已经睡了两天了。”  两天,这么久。容玄素将被子拉高了一些,回答说,“好,你去吧。”   绿婉出去不一会儿,身着青灰色柳叶暗纹锦袍的魏东亭匆匆赶来。目光相接的瞬间魏东亭脚步忽然顿住了,腰伤以及多日的昏迷不醒让容玄素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更加苍白,清晨的微光照在她的身上让人产生一种她整个人随时可能会消失的错觉。  压下心里这种莫名的不安,魏东亭走过去坐在竹榻边绿婉一早准备好的座椅上,担心地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容玄素缩在被子里,轻轻摇了摇头,“腰很疼。”  魏东亭继续关切地问,“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的?”  容玄素仔细想了想说,“没有,只有受伤的地方疼。”  魏东亭这才放下了心,他安慰她说,“苏扬说还好你没伤到筋骨,如果没有别的问题的话,只要伤口愈合以后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容玄素微笑着答应,“玄素知道了。”  空气中重归宁静,魏东亭心中有愧,却不知如何开口。他手下暗卫精英数量何其之多,他决定亲自带她逃出重围是觉得既然她一介弱女子是因为他才迫不得已离开至亲家人的,那他就有责任有义务保护好她。  对自己能力太过自信的魏东亭这才在制定此次计划的时候拒绝了苏扬的提议,确定让她与自己在一处,不假借他人之手。可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她救了他。  思来想去,魏东亭喟叹,沉沉说了句,“对不起,本王对不起你。”  他脸上的歉疚太过明显,容玄素浅笑着说,“殿下大概没有哪里对不起我的。玄素且问一句,玄素在水中昏过去后,是殿下带玄素离开龙峡渡的吗?”  魏东亭一愣,刚想下意识地掩唇咳嗽一声,许是自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自然,左手悄悄回复到原来的位置,然后点头应是。  容玄素粲然一笑,苍白的面色也掩不住她的风华与光彩,“龙峡渡的凶险与粟西的礁石海域不相上下,殿下能在那种危险境地带玄素出来实属不易。不如,我们两两相抵怎么样?殿下从此不要再因此自责,玄素也不用犯愁怎样才能报答殿下的恩情。”  魏东亭眸色一聚,须臾放缓了神色,叹息着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她这样的人?她怎么了?容玄素一脸问号。魏东亭不想解释,告诉她绿婉已经去给她准备吃食接下来起身就要走。  容玄素想到什么,及时叫住他,“殿下!”  魏东亭停下起身的动作,“怎么了?”   容玄素面颊微热,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她转而问道,“殿下,您真的没事了吗?”魏东亭挑眉,她指的是什么事?  容玄素暗恼,她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她赶紧补充说,“玄素是指那日的追杀。”  魏东亭恍然明白,他再次稳稳靠在座椅上,语气极为认真,“金蝉脱壳,很长一段时间本王可以安枕无忧。而且本王向你保证,不管遇到何事,本王会让你平安返回长安。”  意料之外的保证,这是容玄素没想到的。容玄素沉默几秒后直视他深邃的琥珀色眼睛,“那玄素在此就谢过殿下了。”   “这是本王应该做的,不用和本王客气。”  寥寥几句闲话,魏东亭离开她这里回去自己居住的雅诗阁。也不知道绿婉给她做了什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回来。  容玄素把脸埋在枕头里,想起那日她呛水昏迷之前的事。冰凉的江水中她撞到了一块尖锐的礁石,突入其来的剧痛让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口呛了水。缺氧,窒息。彻底陷入昏迷之前,她的眼前,全是好看的绯红色。是魏东亭那张她想象起来或许是焦急神情的脸,是魏东亭为了给她渡气封住她口的唇。  毕竟是正值二八年华的年轻女子,容玄素想到这件事不禁红了脸颊。那日的场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真真让她又羞又恼。  绯红色,绯红色······脑海中忽而闪现一个殷红的身影,容玄素原本纷乱的心骤然冰冷。容玄素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明明知道的,自古王侯多薄幸,多薄幸啊······  次日上午,徐州千鹤庄。自龙峡渡历险后,容玄素哪里都不太好,唯独睡眠好到不可救药,想睡就能睡着。腰伤未愈,容玄素自己哪里都去不了。魏东亭不知有什么事情要办,大清早来看过她顺便把她带到湖对岸的水榭说是要给她换换心情,自己则带着苏扬出门去了。  同样的月份,徐州比朝都长安温暖太多。容玄素手捧一本《国风》,研读至一半就昏昏睡过去,以至于千鹤庄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也不曾得知。  容玄素醒来的时候,头晕目眩。这一觉睡得实在太久,她手指微动,好像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合上的双目缓缓张开,眼前贴近的一张陌生男子的脸惊得她心脏猛地一跳。微微离开躺椅的后脑“砰”的一声又狠狠撞了回去,疼得咧嘴的样子引得那个男人朗声大笑。  “你是谁?”容玄素见水榭只有他们二人,不由得一身防备。  “小美人儿,你先告诉我你是谁?”那人一双盈盈丹凤眼,动若扶柳姿。大约是鬓角的皮肤有些痒,他直起身子微翘手指理好鬓发,然后在脸侧的皮肤上轻轻地抚了抚。若不是皮肤的麦色和下巴上隐约可见的胡茬,容玄素几乎以为这人和她一样是个女子了。  容玄素抿唇不吱声,眼下谁都不在,尤其是魏东亭不在庄中,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她不想理。他一直站在一旁静静打量她,许是看出她的戒备,率先开了口,“魏知远也真是的,带美人儿到我庄中做客不但不告诉我一声,竟然都不替我在美人儿面前美言几句。这个见色忘友的臭小子!”  听眼前人话中之意他就是这千鹤庄的主人。对啊,绿婉先前亦是说过他们此行是借住在千鹤庄。再说魏东亭好歹也是个王爷,就算是临时下榻的地方也不至于闲杂人等谁都能进。所以他说的话,容玄素信了一半。  不信的那一半在于他提到的那个陌生名字。“知······远?”容玄素喃喃。  “魏东亭,小字知远。”那人一拂衣袖,大喇喇地坐在她的正对面。  坦然直呼皇室亲王大名,显然他与魏东亭极为相熟,容玄素了然。“那阁下是?”  “如你所见,我是这千鹤庄的庄主,欧阳兴。小美人儿,你可以叫我小字念安,不然你叫我小兴兴我也不会介意哦!”欧阳兴神采奕奕地做了自我介绍。  容玄素太阳穴突突直跳,欧阳兴的样子像极了她初次见到的魏东亭。真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人什么友!  “什么人什么友······”绿婉平日话不多,容玄素受伤以后交流最多的就是时常来访的魏东亭和为她疗伤的苏扬。今天突然来了个话痨,容玄素不由把心里的话下意识说了出来。  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欧阳兴忍不住拍手,“哈哈哈,小美人儿,你不但长得美,人也很有意思嘛!难怪知远要把你藏得好好的。若不是本庄主有事回来一趟,不知这小子要把你这样的美人儿藏到什么时候。呦,说到这里,小美人儿,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这世上有些人后天经历的事情,造就出人的喜怒偏好,那叫个性。然而有些时候无论经历什么,骨子里的本核都不带变的,那叫秉性。  容玄素自小对这种毫无恶意的自来熟难以招架,她无奈一叹,思忖几秒后回答说,“我姓苏,苏玄。有件事必须说清楚,我随律王殿下南下完全是公事,请不要私自把我们混为一谈。”唉,容玄素心里偷偷说着抱歉,原谅她还是不能彻底相信他。  苏玄。欧阳兴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公事?欧阳兴眼睛一转,看不出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绿婉拎着一个食盒慢慢走入水榭当中。欧阳兴一见绿婉,说不出的熟悉感让他立即敛了神色。再看绿婉,目光锁在欧阳兴腰间的松鹤环佩也是一脸怔忪。  容玄素玲珑心思怎会看不出此间的奇怪气氛,但她现在顾不上这个。想起刚才自己信口胡诌的名字,她佯装愤怒的说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苏玄好歹也是你们王爷请来的贵客。怎么,你们王爷不在了,就开始怠慢我了?”  绿婉闻言回神,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察言观色的功夫她还是有的,虽不明其中缘故,绿婉连忙配合着俯身致歉,“姑娘明鉴,绿婉绝无此意,望苏玄姑娘息怒。”苏玄?倾下身的一瞬,绿婉认真地回想,她刚才听到的是这个名字对吧。  见好就收。看欧阳兴表情并无异常,容玄素暗暗赞叹绿婉的机智,假模假样的表示下不为例让绿婉起身了。约是庄主回来的消息还没传遍千鹤庄,送来的午饭仍是标准的四菜一汤。以往容玄素总是硬拉着绿婉和她一起把饭菜吃光,没想到今日万万不似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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