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织话落,季临身子瞬间冰冻,脸隐隐要裂开,一个气息不稳,险些从飞剑上滚落。
慕织在身后看不见他的脸,许久不见他搭腔,接着又道,“诶,二师兄你别害羞嘛,人可不就是屎尿屁的,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放心,我又不会嫌弃你。”说完一只手搭他肩膀上豪气地拍了拍。
季临猛地一震,把搭在他肩膀上的爪子抖落,恼怒地低吼,“我没有!”
“嗯?不是你还能有谁?”慕织疑惑地伸长脖子想探头看他表情。
“八戒在空间里呆着呢,不可能是它。就你在最前面,晏师姐他们都在后面,这味总不可能逆风过来吧。”
晏殊颜在后面尴尬地咳了咳。
白菲菲捏着鼻子,鄙视地低斥,“粗俗!粗鲁!”
季临的脸彻底崩裂,侧过头咬牙切齿地威胁,“再说话我就把你扔下去!还有,我最后说一遍,不!是!我!”
慕织赶忙紧紧抱住二师兄的腰,怕真被恼羞成怒的二师兄扔下去,连连讨饶,“好好好,不是你,不是你。”
听着这宛如顺毛摸的哄小孩语气,季临气得说不出话,浑身上下嗖嗖冒冷气。
慕织被冻得身子一颤,闭紧嘴巴。过了好一会儿,“咦,奇怪,怎么味道越来越浓?”慕织还是没忍住诧异道,“一个臭屁在疾风吹拂下该是很快就散了才对呀?”
接着他尴尬地呵呵傻笑,“原来真是错怪二师兄啊。难怪我说怎么不是烧烤味,而是臭蛋味的。”
季临差点一个趔趄摔下去,后边也是接连被呛着的咳咳咳。
季临死命地按住自己蠢蠢欲动把他扔下去的手,思索着若是师尊知道他的二徒弟把小徒弟给摔死了,会不会清理门户?
慕织抬起胳膊左嗅嗅右嗅嗅,又把手攀在季临的肩上,踮起脚尖凑到他后颈处使劲嗅嗅,犹如一只小狗。
灼热的鼻息喷薄在裸露的肌肤上,瞬间染上一片薄红,季临忍不住真的要背叛师门把他扔下去了,怒吼:“你究竟在干嘛?!”
慕织却无辜道,“浑身上下都臭了,二师兄现在就像只坏掉的臭蛋。哎,我也是。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太臭了,我快要被熏晕了,这到底是谁家的陈年臭蛋?”
越往前行,气味越浓重。慕织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泪被逼出眼眶,呼吸也愈发地困难,他忍不住道,“二师兄,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后面的白菲菲也抱怨道,“怎的越来越臭,就不能换个方向?”
“就走这个方向。”季临冷硬着脸并不多做解释。
慕织想了想,忽然恍然明白过来,他真是被熏晕了头,忘记后面还缀着一只虎视眈眈的红巨蜥。
他静下心凝听,果然红巨蜥追过来了,而且不超过十里的距离,从那脚步声和嘶吼声就能清楚它现在有多愤怒暴躁,肯定在骂骂咧咧的。
追上他们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而且——很快。
他捂着口鼻低声问季临,“能有用吗?”
“我怎么知道!”季临回答得特别理直气壮。
慕织无言,也是,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