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鸿对萧龙沂的恭顺,很满意。
这天下已然姓翟,这是他希望萧龙沂最先明白的道理。
他脸上挂着慈爱的微笑,再次搭手相扶,手指似有意似无意的捏在了萧龙沂的手腕上,一股子真气突然探入。
萧龙沂错愕抬头,翟鸿却已经给了他一个无可挑剔的答案。
“龙沂,你这身子,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弱,这些年,苦了你了!”
萧龙沂脸上也有些动容。
翟鸿年近五十,身体非常的健硕。
在黄袍加身之前,他是当朝驸马,长公主萧离嫣的丈夫。
当年,萧龙沂出国为质时,就是翟鸿将他抱上的马车。
那时候,他还抱着他的脖子拉扯着他的衣领,说,“姐夫,我怕!”
他说,“龙沂,别怕,姐夫会接你回来的。”
如今看来,时间似乎改变了万里河山,但却没有改变那份情感。
萧龙沂再次跪倒,叩拜,“谢陛下关心,陛下厚爱,臣弟感激不尽。”
翟鸿的眼中透着无奈,等到萧龙沂将君臣大礼行个完整,这才再次开口,“给康亲王赐座。”
皇帝亲自来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京兆府尹魏岚顾不上自己一身的狼狈,连滚带爬的跪在了皇帝面前。
“微臣死罪。”
翟鸿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脸上一片肃杀,已经没有刚刚扶起亲王时的半点柔和,“你确实有罪,在京兆府尹的位置上做了三年,居然一点也没有历练出来,你看看这城墙内外,乌烟瘴气,你万死都难辞其咎。”
魏岚以头触地,肥大的身子瑟瑟发抖。
虽然在这京兆府尹的位置上呆了三年,可得见天颜的机会实在是不多。
今日,他虽然巴望着那登闻鼓被敲响,可也知道,这鼓一响,也就等于敲响了他仕途的丧钟。
“微臣死罪,微臣惶恐。”
翟鸿当然知道,现在不是罪京兆府尹罪的时候,朝他挥了挥手,让他先去张罗铺陈。
很快,登闻鼓的另一边搭起了一个比柴堆还要大的高台。
数不清的天子近卫、皇城禁军将人群远远隔开。
天子居中正坐,康亲王侧座陪同。
台下跪着的是上官浅浅,她的身旁是一具还热活的尸身,尸身后的梨婆的女儿,在拼命号丧。
上官浅浅距离梨婆不到三尺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司命里的仪器已经可以做出有效的检测。
呼吸已经没有,心跳几乎停止,但是人却没有死,而是失血过多后的重度昏迷。
若是及时抢救,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上官浅浅就像是想出手,也是不能够的。
她自己双腿上被大火燎起的数十个大水泡,都没有时间处理了。玩吧anbar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