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来龙去脉,京兆府尹都已经陈述。
皇帝威严的目光落在上官浅浅的身上。
十年前,他亲自赐给了这女孩太子妃之位,三个月前,也是他亲自让人去苍暮山接她回京的。
可接她回来,是他念及旧情,而不是让她制造麻烦。
“浅浅,你可有话说?”
上官浅浅狠狠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当然这是无效的。她腿上被大火燎起的水疼的钻心,她的眼泪还是没能掉的下来。
她努力吸了吸鼻子,额头触底,挡住自己的眼神,“陛下,臣女冤枉,你要为臣女做主啊!”
翟鸿微微蹙了蹙眉,之前,他龙辇出城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这女子抱着康亲王大腿不放,这才多大一会儿,又让自己替她做主。
想当年忠义武将军上官熠那是何等的铮铮傲骨,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东西?
心下不觉将上官浅浅看轻了三分。
上官浅浅将翟鸿的表情看在眼里,声音清浅,语调却是凄婉。
“陛下,你要为臣女做主啊!臣女回京,途径崇仁县衙,县令夫人难产,三天三夜都没能生下孩子,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让臣女内心惶恐不安,那婉娘的嘶喊声太过悲惨,总是让臣女陷入梦魇,当年,当年我的母亲应该也是这样,拼劲了所有力气,也没能生下臣女。”
她以手扶额,一双秋水双瞳里满是痛楚。
“臣女在产娘子门外徘徊很久,终于还是走了进去,院内乱糟糟的,房间里更是惨不忍睹,可是产娘子只是昏厥,并没有死亡,我得知这一情况,立刻在院子里和县令以及产娘子商议,请求一试。”
说到这里,她将手从额头上拿了下来,那双翦水秋瞳里已经没有了哀伤。
“臣女虽在乡野长大,可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忠义武将军的血脉,我虽然不记得父亲的模样,但却记得陛下亲自赐予他的谥号,袖手旁观当然容易,可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家训,不是么?”
她说的坚定,眼神也很坚定。
“臣女襁褓离家,在苍暮山神医谷一呆就是十五年,眼中所见,耳中所闻,不是草药就是医方,我虽无十足把握,但是四条人命当前,也值得一博,康亲王当时就在现场,陛下不信臣女,也应该相信康亲王。”
翟鸿盯着上官浅浅的眼睛,顺着她眼神的望向了萧龙沂。
萧龙沂又要跪下行李,解释说明一下那日的情况。
却听小女人突然大言不惭,“我虽无十足把握能救下那母子四人,但我知道只要我速度够快,绝对能保下一个孩子或是产娘子。所以,那日,我将孩子掏出后,并无时间处理,而并非不会。至于其他众人的精血亏虚之事,那也是事实,但我用的并不是妖术,而是我师父独创的换血之术……至于如何操作,臣女可以现场演示!”
她的眼神已经熠熠生辉。
换血之术?现场演示?
所有的人都是一震。
康亲王的眉头皱了皱,说好的楚楚可怜、嚎啕大哭,抱着大腿不撒手呢?
怎么唱戏还带中途换曲子的?
哎!
他叹了口气。
早知道这小女人还有这样的后招,他的丹书铁券就不应该那么早送出去。
真是白瞎了一个好东西!
只是,初入皇城,她这么高调,真的好吗?
这么快就忘了,刚刚差点被烧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