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了了青耕之托,便拉着从良去大泽玩耍。
一直躲在容初怀里的白眉也挣脱了容初,兴奋的跳下地,自己玩乐去了。
“阿容!”,从良突然喊住了朝大泽深处而去的容初。
容初转身看着从良,相视一笑间,容初顺着从良示意的方向看去,白眉正挣扎在一丛水草间。
“阿容!救救我!”
白眉瞧着容初看着他,带着几分羞赧道。
容初笑了笑,走到白眉身边,打趣道:“你是不是又胖了?”。
白眉挣扎了几下肥硕的身子,嘴硬道:“没有!”。
容初笑着摇了摇头,将白眉从水草丛解救了出来。白眉何止是胖了一圈,明明是胖了一倍。如今跟着她,不是吃就是睡。
“白眉!你得抓紧修行仙法了!可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容初拍了拍白眉肥硕的身子,语重心长道。
白眉哼唧一声,似应答,又往前走去。
容初无奈的笑了笑,看向从良,带着几分怀疑道:“是否我真将他宠坏了?”。
从良走近容初,捋了捋她鬓角的发丝,笑了笑道:“是他太过顽皮了!”。
话落,从良便牵起容初的手,拉着她往大泽深处去。
大泽深处。
鬼穷躺在一处空地上,神情悠闲的望着天上的彩霞。
“食神,来了便出来吧!”,突然,鬼穷便一处茂密的水草丛喊道。
容初拉着从良笑嘻嘻的走了出来,“鬼穷妖使真是厉害!”。
鬼穷哼唧了一声。
容初看着鬼穷,他作为妖使,品级是低于从良这位食神的,是该作揖行礼问候的。但鬼穷恍若不知,依旧躺在空地上,神色倦怠。
从良看着鬼穷笑了笑,随即拉着容初坐在了一旁,又施展法术,用大泽里的食材,做了几道美食。
容初一见着从良做的美食,哪里还管鬼穷如何,便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慢点!别噎着了!”,从良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容初,笑着递给她一壶果汁。
容初笑了笑,一脸兴奋道:“好吃!”。
一旁的鬼穷看着容初那模样,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他还是故作矜持,翻了个身,不理会他俩。
容初似不晓得鬼穷也馋了,依旧叽叽喳喳的夸赞着从良做的美食,还吸溜吸溜的喝着果汁。
鬼穷实在是忍不住了,坐起身,瞪了一眼容初,恶声恶气道:“你能不能小声点!”。
容初不搭理鬼穷,依旧大口吃着,叽叽喳喳的夸赞着。
鬼穷看着容初,这么一个小娃娃,怎么如此聒噪。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真的这么好吃?”
容初点了点头,拿了一块蜜糖酥,递给鬼穷,“你尝尝!”。
鬼穷半信半疑的接了过去,尝了一小口,瞬间嘴里满是甜蜜,沁人心脾。他又将剩下的蜜糖酥悉数塞进嘴里,咀嚼了一番,甜蜜蜜的糖瞬间融化在了口中。
一时间,鬼穷不禁暗叹,几万年来,他从不曾品尝过这般味道。他不好意思的开口朝容初又讨要了一块。
容初眼里闪过狡黠,又递了一块给鬼穷。随即又拿了一块桂花糖递给他道:“这个也好吃!你尝尝!”。
鬼穷一改方才的冷漠,笑嘻嘻的接了过去。口腔的甜蜜,让他眼里满是笑意涟涟。
容初细细打量着鬼穷,他一袭麻布衣袍,头发散乱。带着几分邋遢,年岁大了,脸上多了些褶子。
从良看着暗中打量鬼穷的容初,不禁笑了笑。对上容初看向他时的惊艳,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容初也忍不住朝从良问道:“你都十几万岁了,怎么比他这几万岁的模样要年轻许多,好看许多!”。
从良笑了笑,不言语。
一旁的鬼穷停下吃食的动作,换而一脸郁闷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褶子,叹气道:“我也想知道!我明明才四万岁!怎的会如此模样?”。
从良笑了笑,懒散的抚了抚衣袖,斜靠着身子道:“杀神剑乃大泽污秽之灵,最是伤人精气!你将它日日配带身侧,如何能不苍老?”。
鬼穷看了看从良,半信半疑的从怀里掏出一小模样的剑,仔细端详了起来。
“如此这般,如何能解呢?”
鬼穷郁闷的看着从良问道。
从良笑了笑,看向容初,“你何不将这杀神剑拿了?”。
容初赶忙摇了摇头,“这东西伤人精气,我不要!”。
随即,看着鬼穷手里的杀神剑带着警惕道:“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变成迟暮模样!”。
从良叹了口气,笑着道:“天地生灵,也就你能将这杀神剑留在身边不伤精气!”。
“真的?”,容初看着从良,突然眼里放着光芒。
鬼穷也疑惑的看着从良,带着几分不屑问道:“如何,她就不怕了?她也不过是个仙使,还是个毛丫头!”。
“不信你试试!”
从良笑了笑,看着容初道:“杀神剑可杀天地众生灵,是一把利器,同样,有它傍身,天地生灵便不敢奈何你!”。
容初听着从良的话,暗中琢磨了一番,如若真是从良说的那样,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行侠仗义天地间,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仙法有限,救不了受苦受难的生灵了?
“那我要怎么试?”
从良笑着坐起了身,看着鬼穷道:“你如今可愿意将杀神剑给她?”。
鬼穷突然起身,看着容初道:“我不愿意!”。
“你这小娃娃想用几块吃食就骗了我的杀神剑,不可能的!”
随即,鬼穷气愤的坐到一旁去了。
容初愣愣的看着鬼穷,想着,方才自己只是单纯的和鬼穷分享美食,哪里想要骗鬼穷的杀神剑。
“不就是一把杀神剑嘛?有什么了不起?”
容初一脸郁闷的瞪了鬼穷一眼,随即又拿着吃食,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从良看着容初那小模样,笑了笑,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屑道:“鬼穷也曾是前造化神寒武的座下大将!如今却也是没了忠心!”。
鬼穷听着从良的话,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我如何没了忠心?寒武神早已陨落渡化,新的造化神并没有出现!我鬼穷只为天地的造化神忠心,别的,休想!”。
从良笑了笑,突然对着容初打去一道术光。
容初正吃的津津有味,看着从良打来的术光,忙起身躲开,一脸郁闷道:“你干什么?你想打我?”。
从良笑了笑,“阿容!让我看看你如今的法术,可有长进了?”。
容初笑了笑,扔下手里的吃食,“来呀!”。
话落,容初便施展法术,开始与从良斗法。你来我往间,容初打的酣畅淋漓。
鬼穷看着容初周身的紫色术光,突然一脸震惊。随即,热泪盈眶的看着斗法中灵活变动的那抹麻色身影。
天地令随着寒武神丢失,本该应天命出现的新造化神也没出现,他苦苦在大泽等了两万年。
中海的琅琊台早已荒芜了两万年,他也在等待中,早已消磨意志,垂垂老去。
如今,突然有一道光,照向他,让他沉寂了两万年的斗志,突然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