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手令在此,兰家不过富商一个,气焰到底消了几分,但还是指着苏陶陶大骂:“这贱女如她那死去的娘亲一般,花花肠子一堆,引诱大人,那苏攸宁,定是受了这贱人的蛊惑,继承了他那姊姊的狠毒心肠!谁知她进了我兰家,是否会倒打一耙!将白的说成红的?”
承载流言十多载,苏陶陶无所畏惧,说就说了,还能少块肉不成?但苏陶陶此生有三大底线,苏攸宁,苏岳凌,她娘。
这三者,不行。
如今苏攸宁被陷害,这泼妇又骂她娘亲,苏陶陶忍无可忍,眼中闪过一抹冰凉,两步走到那兰家夫人跟前,噼里啪啦两大巴掌就扇了过去。
很好,安静了。
众人惊在原地,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苏陶陶道:“半月前兰计财当街强抢民女,我家攸宁出手救人,反倒被你那败家子伤了数十家丁,攸宁身上的伤如今还未痊愈,凶手摆明了想陷害我家攸宁,你现在拦着我不进去,难道说,凶手是你家里人不成?”
终于回过神来的兰家夫人开始铆足了劲儿就往苏陶陶身上扑。
秦羽厌烦这妇人家,他向来偏心苏陶陶,拇指一挑剑鞘,剑刃一亮,寒光逼人,对着兰家人:“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看你泼妇骂街的,此事刑部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再这样妨碍公务,就将你扔进大牢!”
“大人……大人惯会欺负我一个妇人……苍天啊……”兰家夫人气质全无,瘫坐在地撒泼打滚。
“陶陶,我们走!”秦羽拉着苏陶陶进门,小声说道:“早知道这样,昨天我就拔剑了,也不至于莫名其奇妙挨了伤……”
苏陶陶心虚的拍了拍他的肩。
兰家夫人气急败坏站起来,双手颤抖:“快!叫人去御史府上,叫姐夫管管他这无法无天丢人现眼的女儿!”
家丁应声而去,不远处苍云寂也兴致缺缺的放下帘子:“送往苏家的圣旨还没送到?”
平安应答:“回主子,看时辰该是刚好错开了。”
“难得本官想做点好事,却没找对时辰。”
苍云寂意兴阑珊,啧了一声,隔着帘子道:“平安,叫人将圣旨送到苏陶陶跟前去,这孩子可怜见的,拉扯着苏岳凌那莽夫,苦了她了。”
平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家主子什么时候做好事做到这个份上了?
“细想想,本官也是这般辛苦的拉扯着小皇帝的。”
平安脚下蓦的一个踉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
苍云寂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好在小皇帝素来乖巧,跟这丫头比起来,本官还是好些的……”
平安:“……”
苏陶陶和秦羽直接找到了兰计财的院子,秦羽跟在苏陶陶身后喋喋不休:“陶陶,我们去他院子找什么啊?难道说凶手是他院子里的人?还是说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苏陶陶掀起眼皮表示嫌弃,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仔细观察过兰计财的尸体,衣服穿戴不整,该是当时他已经要入睡,临时起来套上的。”
推开兰计财房间的门,苏陶陶回过头,踮起脚拍了拍秦羽的肩膀,笑眯眯说道:“罩衣之下,兰计财穿的是寝衣。”
秦羽拍着大腿:“哎呀!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啊!”
苏陶陶没有答话,凝起神来进了房间。
兰计财的房间很大,一应摆设都很全,但苏陶陶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是秦羽凑了过来,小声说道:“陶陶,你觉不觉得,这房子没有什么人气啊……”
“人气?”苏陶陶停下动作,思忱着秦羽这话,忽的福至心灵,笑着拍了拍秦羽的肩膀:“的确,这房子跟没人住过似得。”
被夸奖的秦羽嘿嘿一笑,苏陶陶已经继续检查了起来,半晌过后,苏陶陶朝着门外的丫鬟们问了一句:“你们家少爷平时在哪里洗漱?”
丫鬟缩了缩脖子,指了指房间。
秦羽凑过去问:“陶陶,有什么问题吗?”
“房中没有洗漱用具。”她声音低了低,又道:“我检查过了,兰计财甲床处的金色物质,大概是漱盆上的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