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跟她合作已久，很快将里头的东西给刮了出来，苏陶陶立即凑上去看了看，是一些黑灰色物质。

“这是……纸灰？”苏陶陶用手碾了碾，皱着眉头说道。

苍云寂沉思着脸，也说道：“这尸体可不像是被烧死的，即便烧死，也不应该仅仅只有纸灰。”

苏陶陶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带着口罩，只能看到她灵动的双眼，见她眨了眨眸子，露出几分灵巧的笑，说：“我还没告诉你，三个死者的食道里，也发现了相似的物质。”

此时，慕容重锦也走了过来，他旁若无人的拿过苏陶陶秦羽手中的盛着纸灰的纸，观察了半晌之后凑近鼻尖闻了闻。

苏陶陶等人的目光被他吸引过去，但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果然，慕容重锦在观察了半晌之后，看向苏陶陶道：“这应该是用来祭奠的纸钱一类。”

“你怎么看出来的？”苏陶陶好奇，她都没有看出来。

慕容重锦笑了笑，只看得到他温柔的眉眼，他谦逊的开口：“在下从小鼻子便灵巧一些，这纸灰上隐约能闻到一些香的味道，这种味道，想来想去也只能在祭祀用品上能闻到了。”

“佩服。”苏陶陶单手做了个抱拳的动作，“在下失敬了。”

慕容重锦被她惹得失笑，摆了摆手，“不足为道。”

“还有什么发现么？”苍云寂开口问道：“我看你刚才似乎发现了些什么。”

苏陶陶点了点头，眸色又变得正经了起来，她说：“心脏急速扩张收缩导致心肌功能受损，心肌，哦，就是心脏表面，有玫瑰色的血斑，死者生前都受到过极度惊吓，肾上腺素分泌过度，导致心搏骤停，我现在可以确定，三个死者都是在受到极大的恐惧之下活活吓死的。”

“但有一点很奇怪。”苏陶陶不自觉的拧了拧眉：“既然在死者的食道发现了纸灰，可为什么死者的嘴里没有？还有，这三具尸体身上除了凶手人为制造的那些断裂口，就没有其他伤口，甚至连细微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受到那么大的惊吓，他们能无动于衷？不跑？不逃？”

“也就是说，死者是在一种无法动弹的情况下被吓死的？”苍云寂出声问到。

苏陶陶点点头，似有些同情的笑了一声：“就是在这种无法动弹的情况之下，被凶手活生生的断手挖眼，承受了非人的痛苦和心灵上的折磨之后，强迫他们食用了这种，嗯，这种纸灰，最后一步才是剖心。”

慕容重锦听得唏嘘，眉心动了动，缓声道：“什么人会如此丧心病狂？”

“三皇子见过的丧心病狂之人，还少么？”苍云寂悠悠地开口，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苏陶陶看到慕容重锦脸上的表情凝滞了半分。

“好了，尸体检查的也差不多了，赶紧离开这地方吧。”纵然有保护措施，但到底条件简陋，且尸体都放了这么多天，再呆下去苏陶陶都快晕了，她自顾自己的往外走，又对秦羽说：“尸体赶快下葬吧，别放了，我刚刚都看到蛆了。”

慕容重锦神色一变，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秦羽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残缺不全的尸体，只怕死者家里人会不愿意就这样草草下葬吧？”

“但再不下葬，整个村子就快臭气熏天了。”苏陶陶快步快步走着，又说了一句：“又不是冬天，放了这么多天，再放下去引起恐慌不成，小心弄出个不知名的瘟疫来。”

秦羽神情凝重，重重的点了点头。

苍云寂此时却忽的开口，他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三合村五年前好像爆发过一场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