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骆老头终于过足了瘾,放我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盏茶的时间了。我此刻可谓是敢怒不敢言,膝盖跪得都快麻了,骆老头还是一副不愿意我起来的样子,一会儿说我行礼的姿势不对,一会儿又说拜师的言辞不恰。
我心里只想,要是不对,那干脆直接把我逐出师门算了某秀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是个没有拜师成功的人
如若不是武长歌劝着说再不要我起来茶都凉了,骆老头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了我的茶,轻啜一口,怨道:“凉了”凉了?凉了能怪我吗?谁像他一样这么多事的啊,我第一次听说有人敬拜师茶把茶给敬凉了的。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想今日这一出闹剧尽早收场,我还是殷勤一些,至少哄得这老家伙消停一会儿。
于是,我很殷勤地从茶壶里重新倒了一杯。
以一个颇为灿烂的微笑,敬给了骆老头。
骆老头只是白了我一眼,吹了一口茶,抿了一口,悠悠道:“巧言令色,鲜矣仁。”
我憋着一口气,他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反正也豁出去了,他就算把我当贼我都认了,只希望他能早些放我走,拿下了武长歌,那边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去操心呢。
这茶总算是喝下去了,这师呢,也差不多拜了。我正打算找个由头起身告辞了,骆老头却做出了一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举动。他起身理了理衣服。
“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也不好意思再在武员外这里叨扰了,不若今日就跟着我这孽徒回去吧。”
跟着我回去?武长歌府上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没有,非得跟着我去吃苦?再说,今天才拜师呢,就住我家里去了,这也太不见外了。
“我那寒舍,哪里比得上武员外的宅子?恐怕供养不周,况且,今日时间匆忙,什么也不收拾,也不能这样就走不是?”这话一出我就后悔了。
“无妨,我这老骨头一把了,没什么金银细软,孑然一身,来去不留痕。”这不是拒绝不彻底,就等着他跟着回去吗?
“可”
武长歌打断了我,“既然骆先生坚持如此,那就麻烦贤侄了。”
我我能拒绝吗?
这是请了一尊大佛回去啊。
脾气又坏,这一把老骨头了,吃倒是吃不了多少,这要是有个什么病的,不说请大夫,就单说汤药费,也是不小的负担。况且,我惹着谁了呢,这才堪堪第一次见面,怎么就请了一个爹回去?
“天色也不晚了,走吧。”
骆老头倒是很自觉,自己就往大门的方向走了,也不向武长歌道个别什么的。别人至少还照料供养了他这么久呢,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也太没礼貌了。
我在心里默默鄙视了他一番,对着武长歌作揖行礼了一番,好好道谢了一番,才忙着去追寻着骆老头的步伐。夜夜yeyez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