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二小姐。”春儿一脸感激,又磕了两个头,才在虞稚冷漠的目光下,战战兢兢地说道,“其实三小姐是想毁灭证据,她要帮方家继续作乱!”
闻言,四周空气凝固,就连纷纷扬扬的白雪都停了。一片死寂中,众家仆低下头去。
于修远先是惊得变了脸色,随后火冒三丈,拂袖就是一巴掌!
“啪!”
“贱奴放肆,岂容你胡乱诽谤!”
一声雷霆怒喝骤响,虞稚甚至从于修远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他不过是怕丢了乌纱帽罢了。这样的事若是属实,被有心人拿去宣扬一番,不死也得掉层皮。
除非……他肯大义灭亲,或许能力挽狂澜。
这就是陆芙眉要的结果。
虞稚气定神闲地站在雪地上,似乎这一切的中心不是她。甚至觉得剧情发展太慢,偏头赏起了雪。
春儿被扇到地上又爬起来,头发散乱,浸着血丝的嘴唇颤抖着:“老爷,奴婢所言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啊!奴婢亲眼看到三小姐……”
“住口!”于修远厉声喝止,“还不来来人,把这个疯丫头拖下去!”
“爹爹不可啊。”于芷桐忽然跳了出来,按住于修远的胳膊,假意压低声音,其实谁都听得清楚,“刚才的话他们可都听到了……”
众家仆一惊,头埋的更低了。
于修远环视四周,心头警铃大作。桐儿说的对,他必须给这件事一个结果,否则人云亦云,他就要落个包庇之罪了……
该死的贱人,死了也不让他安生,他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娶了她!
陆芙眉在一旁暗笑,有这些棋子在,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捏死于安歌这个蝼蚁。
于芷桐同样幸灾乐祸,嘴角的笑意几乎压制不住:“即便是三妹妹犯法,爹爹也会秉公处理的,春儿你就继续说吧。”
春儿已视死如归,高声说道:“奴婢无意中在箱子里发现了一封信,是方夫人写的,嘱咐小姐是于家唯一的希望,定要继续作乱,完成于家遗志!”
一席话落下,惊得惊涛骇浪。
于显民一口气猛提起来,遂重重地叹息,惋惜地看着虞稚的小脸。
唉,毁了毁了,多美的一个人儿啊,非得去做那些事。
“好啊,怪不得她要烧了遗物。”于芷桐逮住把柄,使劲叫嚷,“这就是在毁灭证据啊!爹爹你可千万不能轻饶!”
虞稚抬起淡漠的黑眸,与于修远对视,后者不偏不倚,似乎真是刚正不阿,沉声问春儿:“你可有证据?”
“有!”春儿连忙伸手去找,将叠得乱七八糟的纸张拿了出来,“字画都被三小姐毁了,这是奴婢拼了命才留下的!”
看到这张信,陆芙眉如吃了定心丸。这个冒牌货再聪明也逃不过她的五指山。
虞稚纤眉微挑,语气平静:“你确定这是反信吗?”
春儿被这锐利的目光看得毫无底气,强迫自己张嘴,梗着脖子道:“这是奴婢在方夫人最喜欢的衣服里找到的,被深藏在荷包中,正是方夫人的笔迹,字字反言,绝不可能有假!”
说完便高抬双手,将信纸递给于修远。大概是虞稚的话在耳畔盘旋,双手微微颤抖着。
于芷桐简直藏不住狂喜,太好了,以后就不用再看到于安歌那张刺眼的脸了!
于修远顿了顿,先想好了应对之策,才敢伸手去拿,展开定睛一看
“贱奴!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纸张被猛地丢在春儿的脸上,春儿当场傻了,她不识字啊怎么看?可陆姨娘是亲口告诉她,信纸被藏在衣服里的啊!
这怎么可能有假?!
于芷桐捡起来查看,迟疑过后,无语地撇嘴:“这……这就是一首诗而已,哪里是什么信啊。”
陆芙眉惊疑地转头,长袖下手指紧攥。这个冒牌货还真是不好对付,这么快就发现了反信,还放了个假的进去,其心可诛!
春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向虞稚。
刚才那句话……原来三小姐早就发现了,她把信纸换了!
虞稚面无表情地冷睨,至始至终气定神闲,宛若执掌一切,直令春儿不寒而栗。
可她还不想死:“老爷……老爷不是的!这都是三小姐掉包了,真有那张信啊!苍天在上,奴婢绝没有撒谎啊老爷!”
“是啊爹爹,春儿怎么可能拿性命撒谎呢,肯定是被藏哪儿了,桐儿去找。”于芷桐自告奋勇地跑过去,拉起烧了一半的衣物,灰尘乱飞,呛得她不停咳嗽。
其他家仆也被叫去帮忙找,可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张莫须有的信。天天iani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