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墩骑兵重新聚拢,齐齐策马发起冲锋。每次冲锋,他们都会重创敌人。现在,那个自称为南蜀君上的女子身边只有三个身负重伤的武卫,其中一个还是独臂,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擒获那个美貌而惊慌失措的女子。啧啧,那女子贼漂亮啊……
马蹄踏踏,贝墩人高高举起的马刀闪着寒光,凛冽的风虐过雪花,变幻为刀丛剑林,撩起阵阵重雪铺天盖地呼啸席卷……
少年瑀泰从湖水中站起身走上滩涂地,浑身冰水淋淋,阴寒冷风瞬间将他浸泡冰水的衣衫凝冻,他将杜士卡的长剑换到左手,踉跄如圆木般行走。
度白和臭鼬等武卫上岸后立马散开朝坡地被围的悠格们冲去。
掠阵的贝墩骑兵队长看见还有叛匪上岸,扭扭头,两名骑兵飞舞马刀,嗷嗷叫着纵马从脊棱奔下。
瑀泰懒得再走,中毒后还没痊愈又冻僵的双腿行走不便,有些麻木之痛。他侧身对着骑兵,左手执剑,冻得苍白微红的卧蚕眉结着丝许冰棱儿,一双桃花眼半眯,眼角丝微泛红,魅惑微笑。那笑容,十分勾魂,让人心神荡漾,却又桀骜不恭。没有人知道,这时的他,早就杀气满满。
“嗷嗷!”十二岁的度白很勇敢,矮矬身子,挥舞着鱼叉迎上去,贝墩骑兵一刀削去半截鱼叉,再一刀削向他头颅。度白就地一滚躲开马刀,在雪地拖出一缕雪烟。骑兵放过他,顺坡势冲向瑀泰。
而臭鼬和两个小武卫则躲开呼啸而下的贝墩骑兵,从右侧接近悠格包围圈。
半跪的度白看见瑀泰傻子似地迎风站在马刀下,大喊大叫,“快躲开”
瑀泰睥睨着踏雪而来的敌人,桃花眼眯成一条缝隙。
两名银甲贝墩骑兵透过银盔眼洞瞪视坡地上的青葱少年,挡路者死,他们目无表情,马刀一左一右同时向瑀泰斫去。
瑀泰睥睨着敌人。铺天盖地的漫天雪雾迷蒙了他的视线,天地间万物寂静无声,火箭在半空缓缓飞翔,马蹄高扬,度白的呼喊很遥远,若有若无,只听得噗、噗,雪粒砸在剑柄上的沉闷声音。
度白挣扎站起身,擎起他的半截鱼叉。雪水泱泱,呼啸的寒风裹卷浓浓的血腥气,一阵滞涩的兵铁交击声响,血浆喷溅到他身上,一脸血和雪。
他揉揉眼睛,眨眨,再眨眨但见瑀泰好端端地站着,零乱的雪地里,多了两具银甲贝墩骑兵身首分家的尸体,头颅滚出盔甲,眼睛还在眨呀眨,和他一样。
奇了个大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