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劝不过,接过酒碗,一口干了,拉着陈双退到一边。伍光福却道:“马老哥,你先我而到,还没介绍这屋子的主人是谁呢。”
马老伍拍了拍脑门,眨了眨眼皮。道:“你瞧我这记性,也才喝了四碗,竟忘了介绍我们王庄主。”马老伍连干几碗后,脸上已有熏熏之意,他吐了口酒气,转身看着王晖。道:“这就是庄主,王庄主。今天晚上我们不受雨淋,是王庄主慈悲,肯收留我们。”
伍光福端着两碗酒,走到王晖身前。道:“伍某与庄主虽是头一次见到,但庄主仁义之心,伍某十分敬佩。酒是马老哥带来的,伍某今天便借花献佛,敬王庄主一碗。”
伍光福端着酒碗,直递到王晖前面。王晖原来也是好酒之人,常在酒国中打滚,知道酒的深浅。但这次奉命押运镖银,干系重大,一路上强自忍耐,滴酒未沾。他这时十分清醒,又且一直作壁上观,察言观色,看出伍光福离醉已经不远,只要再喝两碗,伍光福非醉不可。饶是如此,王晖仍是有些放心不下,他转头看了看张勋,见张勋喝过两碗后,并无异状。这才相信酒中没有古怪,一番深思熟虑后,接过酒碗。道:“伍兄弟不必客套,咱们干了这一碗。”
王晖接过酒碗之后,自居庄主。他心中想:“我这庄主的身份是假的,天亮之后,就揭破了。不过他们快要醉了,等到天亮,我们上路押镖,这伙人酩酊大醉,非得在山庄里歇息不可。等他们醒来时,我早去得远了,谁还来管我这庄主是真是假。”王晖跟伍光福对干了一碗。
伍光福兴致甚佳,提着酒坛,拿着酒碗,又找其他人对干。自从伍光福来到大堂之后,他前后已喝了六七碗,除了舌头比平常大,嗓门比平常高,兴致比平常好之外,倒还撑得住。
王晖见他先是一碗一碗的对干,后来变成了半碗,再是小半碗。他提着酒坛游走,逢人就喝。那坛子里二十斤酒喝完之后,大堂所有的人也都和他喝过一次。
王晖冷眼旁观,见伍光福醉态飘飘,走路时已是踉踉跄跄。心道:“他醉得更快。”
伍光福喝了一圈后,只觉得眼冒金星,手中的酒坛似乎已拿不住,掉在地下,砰的一声,砸成碎片。伍光福两脚一伸,倒了下去,就开始打起呼噜。
王晖正觉好笑,忽然头脑里一阵晕眩。他定了定神,双手抱着头。心道:“一碗酒根本不是我的量,怎么只喝了一碗,就晕乎晕乎的?这可有点怪了。”他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脑海越来越迷糊,眼前金星乱冒,渐渐地觉得天旋地转,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王晖倒下了,张勋、陈双、张大勺子也跟着倒下去了,大堂内凡是喝过酒的人都倒下去了。
当伍光福跟黄继业喝酒的时候,黄继业因为喝得少,眼看其他人倒下了,他尚有一丝清醒。黄继业在即将晕倒之前,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这小妞面相不错,带回去暖暖被子岂非更妙?”
另有一个声音说道:“不行,咱们出门之前说过,此行只劫财不劫色。快快,把马车牵走。他们喝得少,药量有限,不大会儿就会醒,咱们得赶快离开。”
黄继业听到那个少女要被害,迷糊之中忽然惊醒过来。喝道:“畜生,有我黄某人在,休想动她一根头发!”他挣扎着要想爬起来,保护那少女。只觉得额头上被人用棍子重重一击。霎时间脑海里一阵急转,倒了下去。在他即将晕倒之前,他勉力眼开眼睛,见到那少女躺在自己身旁,已睡得很沉。
黄继业迷糊之中,脑海里翻来覆去想的到是那少女娇美的面貌,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的鼻子,圆圆的小嘴,十分动人。只是她不爱笑,假如她肯多笑一笑,那一定更加迷人。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黄继业才醒转过来。他眼睛只睁开一丝,便觉一道光线刺进眼球,刺痛得又令他闭上眼睛。他觉得十分晃动,他想伸手揉揉眼睛,这才发觉,双手已被反绑。难道是落入了强盗手中,黄继业幼年苦读,十年寒窗无人问,其中的辛苦煎熬常人难以了解。这次为功名前程,要去洛阳打拼。难道竟如此不幸,落入贼盗手中,几时才有出头之日。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看书窝kansh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