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继业一惊而起,正要高声大喊。但睁眼之后,见那少女一双妙目正关注地瞧着自己。黄继业问道:“姑娘,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少女道:“我也不知道,我还想问呢。”
黄继业记起晕倒之前,听到的那两人邪恶的对话。见到那少女安然无恙,心头稍慰。却听吴师德道:“公子,你总算醒了。怎么你的额头又红又肿呢?”
黄继业看到吴师德也被反绑着,坐在旁边。他微微一动,额头剧痛。才想起晕倒之前,被人狠狠地击了一棒。那会是什么人呢?当时只有一点意识,记不起来是谁击打自己,也根本无从想起。
黄继业转头向四周一看,见到了卖画之人施常珍、那少女的两位师兄霍山和刘一魁,都被绑着,坐在一辆马车上。马车行走在颠簸的山道上,不知是谁在驾驶,也不知要被拉到哪里去。
黄继业很是焦急。大叫道:“外面是谁在驾车?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们去哪里?快进来告诉我。”他叫了几声,却没人回应他。
吴师德道:“公子,没用的,你省点力气吧。我刚才喊了,根本没人搭理。”
黄继业甚觉惆怅,又有几分恐惧。不知对方是谁,要怎么折磨自己。
黄继业叹了口气,一转头看到那少女。却见她脸色出奇的平静。心道:“还是年轻好,经历的世事少了,想不到有什么危险,反而心下坦然。”
却听得唔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转头一看,见霍山和刘一魁的嘴里都塞了麻核。两人被堵住嘴,中间是施常珍隔着。黄继业心道:“这像是故意安排的,他二人常为这姑娘吵架,准是醒来之后仍然争吵不休,人家搁不住,就堵了他们的嘴。”
黄继业看了看施常珍,心下却十分好奇。施常珍是卖画的,他的那些名画,像洛神赋图,轻易不会见到,怎么会有呢?是从哪里弄来的,总之,这人能弄到这些名画,只怕有些来头。再有,霍山、刘一魁和那少女是什么门派的?如今被困在一辆马车上,算是共患难,跟他们聊聊,聊熟之后,大家想办法逃走才是正道。
黄继业看着那少女。道:“姑娘,我们从昨天遇到,同时给大雨阻路,同时在那无名大院里避雨,如今又同样地被绑住手脚,困在同一个马车里。相遇不过两天,便有这许多相同的经历。这番遭遇,当真巧合至极,我从来没经历过。”
黄继业想到这些经历,不由得牵动情丝。给人绑在马车里,虽说倒了大霉,但这一路之上,那少女始终陪着,于此困境之中,却又充满了柔情。黄继业如此一想,总算有所慰藉,心绪稍平。
那少女浅浅一笑,并未答话。黄继业见她笑得如此温柔,如此恬静。烦乱的心绪再次受到抚化,心底下隐隐涌起一个十分怪异的念头。反倒希望这马车永远也别停歇,就这么走下去。
忽然帷幕拉开,钻进一个人来,黄继业抬头一看,见到陈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