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如卿的气势一下子就和气球被戳破似的,瞬间矮了下来:“嗯嗯(错了)。”
“还有下一次吗?”
“嗯嗯(没了)。”
也不知道景迢听懂了多少,总而言之饶如卿现在这个耷拉着脑袋认错的样子让他很满意。他将手中的蜜饯碟子递至饶如卿面前,自己先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嚼了嚼:“还行。”
饶如卿咽下两颗蜜饯才想起问景迢正事:“谈完了?楚白兄呢?”
景迢拿蜜饯的手一顿:“让明姨领着去屯兵处实地考察了。”
“不是,人家是贵客,你怎么不亲自去?”饶如卿坐直了身子,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责怪。
景迢强自按下心中涌起的些许不适,不咸不淡地回答道:“是你的贵客让我来这儿看住你的。”
饶如卿又梗了梗。她好像能从景迢的这句话中想见当时的场景——这两人的表情应该都不会很美好。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当左楚白被饶如卿推进景迢房间时,看见景迢黑如锅底的脸色,带着的一点儿担忧立马消失不见,换成了幸灾乐祸。
于是他对景迢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看样子,要是没人看着,阁主大人还是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景迢本就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饶如卿“好友”十分不待见,再一听这话,简直就有了“被干预本国内政”的感觉,他本就不好的脸色更难看了。
只是一码归一码,饶如卿不在场,加上最近的屯兵相关事务都是他在主持,该谈的还是得抓紧时间谈。
当然,因着此前的小插曲,景迢才懒得和左楚白寒暄,言简意赅地介绍了大致情况之后,听见左楚白要去实地看看,便径直喊来明姨“送客”,也不管左楚白脸上一副“天啊这个时代的侯爷都是这么个脾气吗”的表情,自己则动身去找饶如卿。
除了担心饶如卿确实不听话又到处乱跑以外,当然还有别的事儿。
饶如卿想了想,好像也没啥能说的了,只好乖乖低下头继续吃她的蜜饯,却发现盘子里头最后一个已经被景迢先行一步拿起,放进了口中。
她悻悻地缩回了手,想到张叔已经禁止她这几日参与一切阁中议事等重要活动,甚至连山都不让她下,临时在听风给给她辟了间房,更是禁止她吃各种“不该吃”的食物,她心里就憋屈得慌——这他妈哪里是来大姨妈,简直是在坐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