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咸鱼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但她要的咸鱼生活可不是和现在这样,要吃不能吃,要喝不能喝,还不能随便乱跑!古代没有手机电脑无线网,小说话本又不好看,刺绣女红她又不擅长,让她干宅着简直是在坐牢!最重要的是——好歹给点零食啊!
不让吃生冷油腻,茱萸酱也不给了!已经把生活质量和吃划上约等号的饶如卿抗议也没用,待在莱洋的听风阁众上下齐心同仇敌忾,不做给她吃也就罢了,这群人还威胁,若是这几日她敢违反忌口和静养的规矩,立马将她晕倒的事儿上报给饶嘉善。
惨绝人寰!毫无人性!饶如卿忆起两年前,饶嘉善听说自己因不管不顾在特殊时期连通两天宵而晕倒时的可怕表情,以及那挡也挡不住、蹭蹭往外冒的周身冷气,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行吧,不吃油腻荤腥生冷辛辣,好歹能吃点儿甜食吧……这盘子蜜饯已经成为了饶如卿最后的念想,可是现在连这念想都被景迢给抢着吃完了。
正在自怨自艾的饶如卿忽然觉得手背上有些痒,定睛一看,竟然是只在春天就出来觅食的母蚊子。饶如卿的手还没挥过去,这蚊子便喝足了血,悠悠然飞走了。
我这阁主当个什么劲儿啊,连听风阁的蚊子都欺负我。饶如卿内心好一阵哀嚎。
景迢假装没看见饶如卿幽怨的目光,自顾自地擦了擦手:“我过来可不是光为了看着你不到处乱跑的,还有件很重要的事。”他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才继续道,“如果阁主觉得一直这么躺着很无聊的话,不如跟我走一趟。”
饶如卿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掀开腿上盖着的褥子就要下榻,穿鞋穿到一半却好像想起了什么,抬头朝着已经靠在门框处的景迢问道:“你看到空澄了吗?她今天好像有些怪怪的。”
听见这句话,景迢的心猛跳了一下——空澄会将昨晚看到的那些告诉饶如卿吗?若是饶如卿知道了,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饶如卿已经捕捉到了景迢变得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景迢心里正乱着,看向饶如卿的那一刻,昨夜她唇畔那细腻温暖的触感仿佛又回到了他的指尖。他有些慌乱地别过头去,拼命把一阵阵涌起的异样情愫给压下去,却也知道自己已经露出了些许破绽,此时若否定只能欲盖弥彰。
景迢只能尽可能平静地违心道:“看到了,我也觉得她不太对劲。”
饶如卿看着景迢的异样,心中生疑,却也知道自己基本没法从这人口中套出什么话来,便先压下了这疑惑,也不再追问,只将鞋穿好,踢踢踏踏走到门边:“走吧!”
景迢也没回头,只径直向自己屋子走去。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冷静下来以一个较为正常的姿态去面对饶如卿,至于昨晚的遗留问题,他也已经想好了应对空澄的措辞。
饶如卿一脸狐疑地跟着景迢一路来到了他的房间,看着他从后头的架子上珍而重之地取来一个长而精致的盒子,却不打开,只坐在饶如卿对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今年我的生辰礼物,阁主准备好了没有?”
景迢的生日是六月初十,现在才三月末。饶如卿想也没想便道:“不是还早吗?”她可不觉得景迢这么神神秘秘,又是让她来这儿又是抱着个盒子的,只是为了问她一个生辰礼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