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寒渊字字情真意切,让人看不出有任何虚假和不实,吴林听后不由得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逆寒渊这样一名新加入的成员。
逆寒渊又抿了一口酒,接着道:“其实并非事事皆是需要卜卦推算,有时从细节之中也可推测出前因后果来。比如一人脚下有泥,通过观察粘泥的多少和泥土的色泽,也是可以大致判断此人去过什么地方,当时天气如何。不过做出这样的判断也是需要阅读不少古册,掌握许多知识之后,方可达到。至于卜卦,那就应该是一种更宏观的因果吧。”
逆寒渊顿了顿,见众人盯着自己洗耳恭听,也不再吊胃口了,继续道:“卜卦,即是从世间无数的因果线中取得自己想要的那一条因果线。世间每一件事物皆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互相影响,互相作用,因此这无数的因果线并独立各自存在,而是交杂在一起,互相牵连。这样的因果却不是凭直观判断就能得出的,而卜卦就是以此为契机,在冥冥因果网之中找到自己所求的因果。”
众人呆做在桌前,手中的木筷冻在了空中,都在震惊之中迟迟不能回过神来。
逆寒渊见众人表情呆滞,干笑两声道:“也罢。今日所讲之事确实过多了,我们还是喝酒吧。”
此时,伊初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把众人的神招了回来。
吴林尴尬笑道:“对,什么都别说了,喝酒!”
一伙人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酒,还一边谈人生聊理想,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些。
酒过三巡,号称千杯不醉的吴林的面色也有些潮红,说话也更加不加顾忌。他一手拍在逆寒渊的肩膀上,酒气冲天地嚷嚷道:“逆兄,虽说你是侯爷身边的人,但是我吴林却是不服。别怪我多嘴,我觉得侯爷身边的人不一定就比得了我。逆兄,你的推算能力我也是通过这次的案件见识了。但是,是你的真才实学还是瞎猫捉住死耗子,我也表示怀疑。要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可能暂时还不行。”
吴林借着酒劲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听着可能不太好听,但是逆寒渊却丝毫不生气,也没有拿官阶压人,笑着问道:“那要怎样才能证明我是真材实料呢?”
“这样,你就算算我明天都会遇到什么事。”
“队长,你这不是难为人吗?之前他不是说了对于你这样的高手,预测准确是很难的吗?”伊初南似乎在责怪吴林,又似乎在激将逆寒渊。
逆寒渊看着钱普和凌峰一老一少都睁着眼睛准备看看自己亮一手,也不好推辞,微微笑了笑:“这样,明日之事明日断。我就推算一下今晚吴队长会有什么遭遇。”
“我推算吴队长今晚只有被人背回去了。”逆寒渊微动手指,作掐指算卦状。
“胡说,我又不是缺胳膊断腿,怎么会要人背。再说,论酒量,我可是千杯不醉。你问问他们我什么时候喝醉过。看来逆兄你今天的推算也要出错了,哈哈……”
大笑着,吴林就要站起来展示一下自己的游刃有余。谁知刚走一步,便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昏昏欲倒。在一旁的逆寒渊伸手将吴林扶住,和凌峰一起将他扶回了桌上。
“我刚才给你点了一壶含笑半步跌,此酒可与三碗不过岗相比,顾名思义,坐着的时候无事,一旦起身走两步,酒劲便会发作,纵使是海量之人也得乖乖躺下。”逆寒渊解释道。
然而吴林早已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哪还听得进去逆寒渊的解释。其他几名队员也是一脸无奈,结完账便把吴林背了回去。第二天醒来的吴林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为自己的狭隘行为感到羞愧,也由衷的钦佩起了这位“文弱书生”。
“随着一起执行任务的时间增加,我对你爹也是越来越了解,也不得不对他的能力与才智越发敬佩。也许我们的目标都一样吧,后来我和你爹便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兄弟。”讲到这里,吴晋停了下来,窗外的雨仍旧下着,但似乎小了些。
凉风吹得漫天的雨帘倾斜,雨丝飘进了屋中,厉行舟感觉脸上有些凉意,他再看吴晋的脸时,才发觉不知何时,吴晋脸上的浅浅笑意已经敛去。
“我本来以为我们能够一直这样谈笑风生、行侠仗义下去,谁知天道无常,发生了那震惊朝野的一案:平远侯谋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