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煮的粥好。”接过来感觉手一沉 ,这是带了多少。 “你怎么过来的?”她平时都不用出小区,真难为她找到这儿。 “先生派了司机过来,司机送我到这儿,其实我自己也能到,先生太仔细。”她忽然又想起什么,“保温桶你放着就好,明天再送时换回这个。” “不用这么麻烦,明天该全好了。谢谢你啊。” “不麻烦,不麻烦,这样省的我手艺生疏了。我先走了。” 沈洛被逗笑:“你慢点走。” “司机有等着送我回去。” 沈洛回到座位,看到一个未接来电,刚才未拿电话下去。回拨,主动开口:“拿到粥了。谢谢!” “喝粥可能容易饿,另一份就作下午茶吧。” “嗯,好。” “十二点了,去吃饭吧。中午好好休息一下。下班我来接你吃晚饭。” “不用,我想在家吃。” “那我来拿保温桶。” “……” 沈洛拎着拎袋和诺诺一起去了餐厅。诺诺看到她的两个保温桶,惊讶:“你带饭过来的?早上好像没看到。” “外卖。” “外卖?”诺诺拎过一个保温桶转了一圈,“这是哪家酒店的?现在改用保温桶送外卖了?” “管这么多?一份瑶柱鸡丝粥,一份八宝粥,你要喝哪个?” “呵呵,两个都想喝。”诺诺没再多问。 沈洛无语。 “瑶柱鸡丝粥吧,八宝粥清口,可以做下午茶。” 每一个都足够她们两人的量。这次瑶柱粥与鸡丝一起煲,味道更厚,两人喝完,又喝了半碗八宝粥。咸的之后喝甜的,五谷加干果的清甜味,清口,舒服。慢慢喝完,看看时间还早。收拾好东西余下的时间沈洛用来歇足了午觉。 六点钟,沈洛收拾东西下班。肩头挎着自己的包,手里拎着拎袋,袋里是她和诺诺喝空的保温桶。和诺诺一起走出大门,就看到秦忠信已看到她而等在副驾门口。诺诺看她走向那台宾利,再看看秦忠信,觉得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 看她满眼疑问地打量自己。秦忠信见惯了这种目光,本不会理会,不过见她和沈洛一起,而且看起来很亲近。便看看沈洛。沈洛看诺诺那八卦的样子,无奈,介绍:“同事米诺小姐,秦先生。” “哦,您就是秦先生?”诺诺直觉这就是那个电话中的秦先生。 秦忠信礼貌地点点头。 诺诺知她不想多说,看她对这位秦先生似乎也有些客气,一时弄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而且有单位的人往他们这边看,虽然自己会八卦,可不想别人对洛洛八卦,所以打个招呼就走了。 沈洛上车,到了小区才认出他们回了别墅,疑问地看向他。 “你不是想在家吃?正好也不想你这个时候在外面吃。刘嫂可能做不了太高档的菜,家常饭菜还不错,而且可以保证干净少调料。”他理所当然道。 下了车,走进客厅,刘嫂看到她很高兴,接过她手里的拎袋收到厨房。 坐在餐桌前,沈洛看到不知是不是特意照顾她的身体状况,菜式清淡为主,但营养搭配很好,而且色香味均好。两个人在宽敞的餐厅里,守着一张长长的餐桌,虽说有些空旷,却好过高级餐厅太过装饰的环境,那里虽够美,但缺少让内心感动的东西。 秦忠信把他记得她喜欢的菜式换到她面前。她顿了一下,说了声“谢谢”,开始吃饭。他看看她,没说话。两人安静用餐。 餐后。 “先喝杯茶再回去吧。”他看向她,建议道。 “好。”她应了声,既然来了,也没必要奇怪地吃过饭就走。 在楼梯口顿了一下,迈步随他上楼。 “今天感觉怎么样?”帮她冲了杯柠檬水放到她面前的桌上。 “上午不是太好,中午休息过,下午感觉就好多了。”他早上给过自己电话,若有心,电话中自然听得出来,所以她没有矫情地掩饰说一切都好。 “嗯。”很满意她对自己说真实的感受,“夜里又做噩梦了吗?” “没有。一夜无梦。”她浅呷着柠檬水,酸酸淡淡的,入口清润。 一夜无梦?他眼神一黯,自己可是辗转难眠,她倒没有任何牵绊,休息得好。心念一转,休息得好怎会没胃口吃早餐,精气神那么差?嘴硬的丫头。 沈洛本看他眼光一黯,随即却又亮了起来,看向自己的目光转为意味深长,不由诧异。 “这儿。”他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 她抬头喝水,垂眸看沙发,没动。 他定定地看向她,忽然由沙发上站了起来,长腿一迈,要到她面前。 她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我该走了。” 他再上前一步,来到她面前。她嗅到他的气息,脑里“嗡”的一声,感到压力,往右挪了一步。 他长臂一伸,她一个趔趄,被他揽进怀里。抱她转了个方向,让她站稳,拥紧了她。一声低唤:“洛洛。” 声音响在她耳边,缠绵,想念。 声音入耳,听在心里,她眼睛一热,没说话,也没挣扎。 放开环抱她的手,扶着她的双肩。她看向他。 “洛洛!”他看到她发红的眼圈,震惊,心一疼,低喊。 松开她的双肩,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俯首,吻上一直渴念的她的双唇。轻含,深吮。她不适,张了张唇。他的舌探进,搅起她的舌,吸住,让两条舌共舞。她被动承受,不挣扎,不回应。他感受到,心中愈发酸涩,钝痛。控制不住意念,辗转,吮吸,她的舌,口腔,双唇,耳垂,脖子,锁骨。她觉得憋闷,难受,身体无力发软,想躲。他更紧地搂住她,搂着她腰的手滑到大腿将她抱起,转身坐到沙发上。双唇一直没有离开她,越吻,对她的想念越强烈。猛地松开她,将她的头按向怀里,低头在她脖颈,轻吻她柔软的头发,平息自己。 “洛洛,”轻抚着她的背,不知她是否听得见,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给我一点时间。” 最后商量未果,只得送她回去。九点钟,回到育珠路。车子停下,她解开了安全带。 “洛洛。”他唤她。 她转头看他,片刻,见他只凝着自己,不说话。转头推门,自己又停住,回头见他一亮的眼神,笑笑:“明天不要让刘嫂送饭过来了。” “想让你吃得舒服一点,感冒好的快些。” “谢谢,我已经好了。饭堂不是外面的餐馆,餐点质量还好,别让我这么特殊。” “洛洛,能否把‘谢’字去掉,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你的感谢才这么做的。”他凝视着她,知道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只说了这个。 “好。”她从善入流。 他脸色稍缓:“晚上接你回家吃饭,我若有事提前告诉你,司机来接你或者你自己过去,晚饭后送你回来。” “太麻烦。” “嫌麻烦,你可以住下。家有巴克看着,你也不用担心它,我会安排喂它。” 她笑起来:“又绕回话题了。明天我和诺诺一起吃晚饭。” “那就后天再过来接你。” “后天,再说吧。我下车了。”她推门而下。 他看她进院子,进屋,关门,二楼灯亮,最后灯灭。看看时间十点钟,这么早就休息了,想来身体还是不太舒服。可即便这样,也宁可一个人而不要自己的照顾。那个阴影又隔有一段时间没来了,现在很希望它来得勤快些,让自己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会带给她伤害。不想伤害她,又想靠近她,如何才能得偿所愿又保证不会伤害她? 长舒一口气,又看一眼寂静的二楼窗口,发动车子,离开。因为熄灯后的房间更暗,他没看到他看的窗户的窗帘一直掀起一角,他远去,才放下来。 沈洛不是十八、二十岁的小女孩,既不会被表面的挑逗诱哄,也不会不成熟地一杆子打死。现在,她能感受他的真实心意,也能体会他的用情之深,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越来越动心。自己在一点点沦陷,可是,她也清醒他们要面对的客观现实。她还没有要为他牺牲声誉的准备。而且,他也会受影响,因为他不是单身。是自由身,他是幸运地遇到令自己心悦的人。可是他有家庭,一间企业的掌舵人抛妻弃子,对企业、对他本人都是一种很大的不良影响。声誉,是一个人的无形资产,自己不想为他损失声誉,也不想他为了自己损失掉。她已经不自觉地在为他着想。她看着黑暗的房间,或者自己该避开他了。 第二天上班,诺诺看她精神全好,便提议两人一起去放松一下,也赶一下小病带来的晦气。民间有一种说法,说人生病就会引晦气,要痊愈后庆祝一下把它赶跑,才不会受它影响。当然这都是老掉牙的说法,无据可考,不过人放松一下会好精神倒是真的。人有精气,就聚财聚运,这么讲来,好像“赶晦气”也有道理了。反正两人是找借口去乐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