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时候怀娆先是懵怔了一瞬,待再低头看到自己小腿处的刮痕时,瞬间了然,接着便很听话地对着梵羲抬起了她的脚丫子。
再然后就是昭一和卓尔刚才看到的画面——他们尊贵的司长大人拧开瓶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地把一整瓶朵拉花粉倒上去的场景。
“......”
怀娆腿上的擦伤并不严重,但面积大,梵羲不可能用手去帮她涂,这样随便一倒,一瓶没了,整个伤口却没有全部覆盖。
梵羲扔掉瓶子,对着倒在卓尔肩上口吐白沫的昭一再次伸手。
昭一咬了咬牙,手背抹了下嘴角装迷:“什么......”
梵羲语音平静:“另一瓶给我。”
昭一心都在滴血,咬着牙企图挣扎:“先生,那可是朵拉花......”
梵羲皱着眉,神情冷漠,手再次往前伸了点儿。
然后在昭一挣扎无效后,他和卓尔有幸再次观摩了一遍“一整只民航机组”倒在一条白皙玉腿上的场面。
昭一,卓尔:“......”
而此时一条腿就值十四架民航波音747的女人很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只是放下腿,在地面上跺了两下,看着肉眼可见的伤口转好,重新被光滑细腻的肌肤所取代而由衷地感叹了一句“这药真好用”而已。
昭一悲愤欲死,再次因为心痛倒在了卓尔怀里。
梵羲手掌用力,将整个小银瓶捻成粉末撒在了脚边泥泞的土地里。
银白色的细碎粉末很快就融进了带着湿气的泥土,了无痕迹。
“叮——”从卓尔的耳机里传来很轻微的一声。
卓尔推开肩上的昭一,向前两步,对梵羲重复着耳机里的话:“米勒医生的检测报告出来了。”
梵羲侧了下身子站在怀娆的右前方,对卓尔伸了下手:“文件呢?”
怀娆站的地方正对着左侧扶叶林的廊道,气流流通得快,夹带的风也格外得阴,此时梵羲站的地方正好帮她挡住了一阵阵吹过来的小凤,怀娆两条小腿互相蹭了蹭,舒了口气。
“米勒医生说详细的资料还没有整理出来,但按精神脉冲的曲线分析应该是......”卓尔右手按在夹在耳廓的耳机上:说到这儿抬眼示意了一下仍站在一侧对着手腕哈气的怀娆,“应该是在入睡后通过时空交错来到西域大陆的,至于下一次入睡时时空交错还会不会把她带到这儿不太确定。”
卓尔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向梵羲确定:“但这次的交错时间还有十分钟。”
还有十分钟怀娆就会因为时空交错的结束回到现实世界,并且在自己家中的床上醒来。
梵羲点了头,回身:“听懂了吗?”
“听懂了。”怀娆打了个哈欠,微眯着眼不太在意地回到,“不就是还有十分钟我就要走了,下次来不来还不确定吗?”
怀娆对着自己的手腕再次哈了两口气,两脚在地面上又跺了跺,企图用“把脚跺麻”来缓解被冻僵的感觉。
梵羲压了下巴,手指拨了一下腕上小型显示器上的激光按键。
怀娆视线被吸引过去。
男人手腕上的是一个像黑色电子表的东西,表盘正方形,此时泛着微微的蓝光,带子像是尼龙编织材料的,黑色,无花纹,缠绕在他冷白的手腕上,色彩对比很是明显。
梵羲从显示器上调出怀娆的资料,抬眼,看向她:“在你住的小区外向北一个路口的长安南街新开了一家酒吧。”
“然后呢?”怀娆盯着梵羲手腕上显示器里发射出的路线导图。
梵羲从身后的卓尔手上接过一个硬币大小的黑色圆片放在怀娆摊开的掌心:“我希望你帮我把这个贴在它的吧台。”
怀娆略做思索,点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