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的实验室很乱,瓶瓶罐罐纸箱子的扔了一地,挨着左侧的墙壁还放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箱,里面养了两只可爱的小白鼠。
扑哧扑哧地眨着两只眼睛正在往这边看。
怀娆绕过地上的纸箱两步走过去,坐在床沿,蹬掉脚上的帆布鞋,躺了上去。
站在一边的梵羲弯腰,手指勾了下床边的被子搭在女人半露出来的腿上。
米勒示意身边的助手抽了一管怀娆的血,拿到旁边的机器上检测。
机器检测得很快,三分钟后就出了检测结果。
“是蛇毒吗?”柏渊问拿着检测报告的米勒。
米勒习惯性地用手指顶着镜框下沿,迟疑着:“不太好说。”
他沉默着把报告又看了一遍,欲言又止地看向梵羲。
米勒沉吟,食指挂在资料夹的边沿:“按血液中各项指标的波动来分析......应该是托瑞朵灵兽中冰蛇的蛇毒。”
“但指标的波动峰值远远超出中了冰蛇蛇毒血液该有的波动峰值。”米勒沉默了一下,也不敢直接下决断,“可能并不是冰蛇,而是托瑞朵利用冰蛇豢养的新的蛇类。”
事情有些棘手。
是冰蛇蛇毒还好说,米勒之前有研究出过替代冰蛇蛇毒解药的药物,虽然解的慢了点,但解干净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是别的......
“不是冰蛇是什么?”梵羲垂眸扫了眼床上因为冷而无意识伸手拉高被子的女人。
米勒手上的笔在分析报告上勾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我不太清楚......而且这个按血液峰值来看,毒性很强,最多撑两天。”
“什么?”怀娆直起上半身,提了些气力地出声看向米勒。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米勒说出刚才的话以后怀娆觉得整个人都比刚刚虚弱了更多,四肢无力,又冷又热,甚至从舌根处开始有些发麻。
米勒抬手安抚地拍了拍怀娆的肩。
梵羲脸色有些沉,坦言看向米勒:“那有办法制出解药吗?”
米勒把资料夹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有是有,但因为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制药的时间可能有些长。”
梵羲不等米勒话音落再次问到:“需要多久?”
米勒抿了下唇,一推眼镜。
米勒:“半年吧。”
米勒:“不吃不喝不睡不上厕所,快的话三个月。”
偏过头来一起听米勒回话的怀娆听完整个人就倒回去放弃般地闭上了眼睛。
在跟她开玩笑吗?
三个月够她死八百回了。
梵羲右手搭在床头的桌子上,屈指敲了敲,凝神想了一会儿,回头问身后的昭一:“能定位托尼奥的行踪吗?”
托瑞朵密党豢养的毒蛇,托尼奥不会没有解药。
昭一打开随身带的资料传输器,联系卓尔。
墙上的时钟里,指针一下一下走动的声音在这分外死寂的沉默里听起来有些响。
“滴答——滴答”。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伴着窗外悼桑鸦的叫声,让此时的沉静沾染了更多肃杀的气氛。
三分钟后,昭一给了梵羲确切地消息:“能定位到的托尼奥最近行踪是......他将会参加托瑞朵密党和其内部长老的秘密会议。”
昭一:“在托瑞朵首都的里拉宫殿。”
昭一半扶着夹在耳廓上的耳机,重复着语音那边卓尔给他的讯息:“时间是今天凌晨四点。”
“布谷——”
深灰色的墙面上古老的时钟里探出一个黄色的木鸟,在这墨色的深夜一丝不苟地报着时。
凌晨一点。
还有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