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的眼神,如同光似的,想要看穿她的内心,“死丫头,要真担心你妈,就该守在病床前。一个人跑到这桃花林里,是关心你妈啊?你这理由,看着象是借口。不回去的真正原因,是不想看见我吧?”
既然已经被看穿,再伪装也没意思。
唐雅倪了眼前这个男人一眼,反问,“哟呵,瞧出来了啊?”
一阵蜂鸣与震动声,在阎霆君身上响起。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划了一下接听键,接通电话,“喂。”
“姐夫,你怎么样啊?我有些儿担心你,怕你想不开,也怕路上出什么事儿。所以,才打个电话问问。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放心了。”
那个甜美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
阎霆君微微蹙眉,却还是敷衍地应了一声,“我没事儿,放心吧。”
“那天拍的照片,都送去洗了。估摸着,应该快装裱出来了。到时候,我给姐夫送过去一张,留个念想。”
一声一个姐夫,叫得亲热至极。
唐雅心里憋着的火,蹭一下冒起来。
她倪了一眼身边接电话的男人,转身,走开。
“你姐的照片,我有保存。这次拍的,不用送我了。想留,你们就留着。不想留,就烧给你姐好了。我这儿还有事儿,先挂了。”
“姐夫,姐夫!”
在女子的呼叫声中,阎霆君挂了电话。
他疾走几步,追上唐雅,抓住她的手腕,“死丫头,你中什么邪了?去市给馨馨建衣冠冢,我没瞒你吧?为了这事儿跟我闹别扭,你觉得有必要吗?”
唐雅停下脚步,瞧向阎霆君。
那一双水光潋滟的美眸里,满是倔强,“你才中邪了呢!”甩开阎霆君的手,继续朝着桃林深处走,“你爱给谁建衣冠冢,就给谁建衣冠冢。你想跟谁举办婚礼,就跟谁举办婚礼。爱让谁叫你姐夫,就让谁叫你姐夫。这些破事儿,都跟我没一毛钱的关系。跟你闹别扭,我吃饱了撑的?自己家的事儿,都够闹心了。姐没闲工夫,跟你这儿浪费大好人生!”
阎霆君再一次攥住她的手,把她抵在一颗桃树树干上。一只手揽着她的小蛮腰,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四目相对,目光灼灼,“你这是吃醋了?”
唐雅一巴掌打开他的手,野猫似的,尖牙利爪,“吃醋,你想哪儿去了?”嗤笑一声,“姐又没打算嫁给你,为什么要吃你这飞醋?”
说话间,那张俊颜突然靠近。
她还想说什么,话全被吻堵在嘴里。
唐雅想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开。
那种熟悉的燥热,在他强烈攻势下,如同海浪一般席卷而至。空落落的心,忽然间满涨起来。满心的戾气,渐渐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蜜一般的柔软甘甜。
横隔在两人中间的粉色春衫,不知何时被撩了起来。
如同粉蝶一般,迎风起舞。男人强劲儿的动作,震颤了桃花树。枝桠上的一片片粉中透红的桃花,在风中翻飞飘零,如同下雨一般,浪漫,唯美。
这一场瑰丽的桃花雨,下了很久很久。
一直到男人瘫软在女人怀里,才雨过天晴。
桃花树下,落英缤纷。
那干净纯洁的花瓣,竟然行成一个心的形状,把这颗见证激情的桃花树,以及依偎在树干上的男女,都紧紧地包围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