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已过,整个天都是一片漆黑,赵谦却满头是汗,耳朵一直留意着车驾的动静,却是一片安静,不知过了多久,才睡了一会,不知是不是梦,他觉得有人便惊醒过来,车驾附近仍是安安静静的,他才放下心,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却出事了。 天还没亮,一阵大风刮过,将未燃尽的火堆尽数吹散,火星飞溅的四处都是,众人都被刮得睁不开眼睛,等风过去,火星却引着了地上的干草,已是秋季,天气干燥也没有雨,一遇火星竟在这么烧了起来,将士们都忙着灭火,却也是杯水车薪,赵谦也顾不得皇后的嘱咐,跑到车驾旁,忙着将车驾带离火中,不知为什么,马却突然惊了,奋力的朝赵谦踢了过去,赵谦来不及躲,硬生生的被踢飞,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已身在天牢。 赵谦醒来已是事发三天后,虽醒了,却不能动弹,胸口的巨疼让他无法呼吸,环顾四周,自己竟躺在天牢里,回想昏迷前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到父皇和皇后,可看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事情应该有了定论,他想开口喊守卫的士兵,却做不到,痛感像潮水般淹没了他,片刻清醒便很快睡了过去。 御书房,太子正在听禁卫军将领的汇报,“殿下,事发地周围上百里的地域臣都派了重病,还是没有皇后娘娘的踪迹。”太子眉头紧皱,他自是十分担心他的母后,“继续找,扩大范围,一定要找到。”将领退了出去,一个小太监从外面进来,附在太子的耳边说了什么,他深深吸了口,“去天牢。”赵谦已经醒了。天牢内,看着面无血色的赵谦,太子很是心疼,正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太医告诉他,由于伤及心肺,赵谦短期之内还不能说话,赵谦却十分着急的想知道父皇的情况,太子最了解他,知道他想知道什么,屏退了身边的人,声音也低了下来,“老七说那天夜里是你故意放火,让马匹受惊,将你带回来便直接关进了天牢。”赵谦闻言只能拼命地摇头,那日的火灾许是意外,但马惊了肯定是人为的,赵谦平日里若是看书累了,便爱泡在马房,正因为这匹马是众多马匹里性情最为温顺的,他才敢用,若是没有意外,那匹马根本不会突然发狂,况且赵谦记得很清楚,他拉马头的时候四周并没有火星,而且那匹马也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他刚刚牵了下缰绳,马匹就忽然疯了般的挣扎,周围的人众多,赵谦并不确定是谁,但他肯定是有人在马身上动了手脚。赵谦挣扎着动了动,太子怕他牵动伤口,忙着按住他,“我知道,你先安静下来,听我说完。父皇驾崩了,马儿受惊,将车拉出去好远,之后脱缰了,士兵一路找过去,却只发现了父皇的遗体,母后失踪了。”这样一来,唯一能为赵谦作证的人都没了,“我已经派了人寻找母亲,却一直没有消息,老七将弑父的罪名扣到了你的头上,当务之急必须要证明你的清白,不然他会置你于死地的。”小太监走外面进来,说道:“殿下,七皇子已经到御书房了。”太子起身,命天牢的看守好好照顾赵谦,除非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御书房,七皇子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太子才到,“听说谦弟醒了,皇兄可曾见过他了。”太子心中一惊,脸上还是平常的样子,“天牢的侍卫来报,谦儿重伤,不过是下意识的身体反应,人还没清醒。”启冥王也不知真假,只得将信将疑,“父皇的灵柩还未下葬,还请太子殿下尽快查明真相,虽然你平日喜欢谦弟,但他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为了朝廷的安定,也必须有个交代。”太子叹了口气,说道:“七弟放心,若证据确凿,真是谦儿害了父皇,本殿肯定会秉公处理的。”七皇子离开,太子才松了口气,虽然说禁卫军只听从皇上的命令,但谁能保证这上千的禁卫军里不会有七皇子的眼线,皇后是整件事的关键人证,若是先被七皇子找到定然会遭到不测,太子本想亲自去找,那些老臣却说无人主事人心不稳,只等留在宫中等消息,太子十分担心母后的安全,不仅谦儿的生死系在她身上,连兵符都在她手上。天色阴沉,想来有一场大雨将至,朝中也是风波暗涌,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