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多年都没有姥爷,我哪知道怎么和姥爷相处?”
而且还是这种把能把自己玩死的人物,她能放松当个傻白甜?
“前面车停了,且陶,到了。”
林且陶一抬头:“这是要干嘛?”
不是餐厅也不是酒店,就是一个普通的二层建筑。
“程老爷子的房产,先下车吧。”
程颐氾在F城有房产,却没有来F城见过林且陶,一家人的冷心冷肺半斤八两。
程颐氾打开门把外套脱下来,递给身边的人。
“林小姐。”方叔站在门前对林且陶笑得和蔼。
“方叔。”
“老爷已经吩咐我们把饭准备好了,您进来吃饭吧。”
方叔和林且陶说完话,转向魏限月:“魏先生也请进。”
“多有叨扰。”
客套话都让他们两个说尽了,林且陶就把自己的给省去了。
“姥爷,您有什么话要说?”
程颐氾自打下了车就没说话,现在坐在沙发上,林且陶和魏限月两个人站在客厅不敢随意坐。
“且陶,你在我面前,自如一些。”他把方叔端上来的茶对应着座位放到桌子上,“我还以为,你在兰城那段时间已经不怕我了。”
且陶坐下把茶端在手里:“魏限月,你先跟着方叔去别的地方待一会,可以吗?”
这话其实很不客气,但魏限月没在意,也该让他们两个人好好聊一聊。
“为什么支开他?”
明知故问。
“想和姥爷痛痛快快说明白。”
她不想再在程芮槿和林格志之间的爱恨情仇上纠缠不休:“我不是我母亲,我也体会不到她的感受,我活这么久只知道我自己怎么想。”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看待这些事,是不是觉得我对林格志的报复来源于我的母亲,我的仇恨只来源于我自己。”
说这些话,林且陶一直不敢看程颐氾,没有哪个亲人原意看到自己的晚辈对自己说:你们怎么样我都不在意,我只在意我自己。
程颐氾没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你肯叫我一声姥爷,我没有遗憾了。”
“且陶,林格志有罪,程家何尝不是对你有愧,”他抬起头环顾这间屋子,“这个房子,一直到今天我才进来看一次,如果我当年肯把你母亲安顿好,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人老了,总是想如果如果,”程颐氾笑了两声,“给你添麻烦了吧?”
林且陶觉得嗓子有些哑:“……这种也不算麻烦。”
“我见你的时候,还说过不强求,其实我也知道,这声姥爷就是在强求。”
“且陶,程家需要一个可以延续的血脉,只这一条我就不会放弃。其他的,我可以不强求。”
亲情,也可以不强求。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