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果然是不逼就不行的。 三天后,一个年轻的郎中便被单春秋带到了七杀殿。 我摇着单春秋新送来的金花龙纹鲛绡折扇,扫了一眼这人:人长得文文弱弱,又穿着一身凡间的粗糙布衣。 我颇为怀疑地问道:“你便是我七杀的前前前任圣君,曾经的妖神?” 郎中显得十分镇定,拱手答道:“正是。” 我眉头一皱:“你看起来挺弱的样子。”皮肤也很差啊,还是个郎中呢。同样是圣君,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郎中解释道:“我早已将洪荒之力给了姐姐,眼下除了长生不老,已经与凡人无异了。” “哼,原来小不点儿身上那倒霉力量居然是你给的。”我气不打一处来,愤恨道:“你害得她好惨!” 郎中闻言亦露出一脸的愧疚:“我当时记忆全失,本以为将洪荒之力给她可以让她自保,未曾想……唉……都是我的错……” 现在放这种马后炮有个屁用! 我不耐烦地打断道:“你这忏悔的话待见到小不点后再对她说,我只问你可知道她的下落?” 他沉吟了一会儿,警惕地问:“你是真心相救姐姐的吗?不是为了洪荒之力?” 我眸色一暗,随即不屑地回答:“你未免太小瞧我杀阡陌了,我要一统六界何须洪荒之力?” 与妹妹的命相比,洪荒之力算什么?可惜,曾经的我并不懂…… 郎中又问:“若能救出姐姐,你打算如何?” 我朗声道:“自然是带她回七杀,当我的好妹妹。若她不愿意,我便助她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只要她能自由自在地活着,便好。 郎中终于下定了决心:“好,那我便将我知道的告诉你。” “快说。”算你识趣,否则我才不管你以前是圣君还是妖神,照样让你尝尝我杀阡陌的手段。 他说道:“当时白子画明明白白告诉我,姐姐仍在云宫。” “云宫?”一直安分守在我身后的单春秋喃喃自语,似乎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转身斜睨了他一眼。 “启禀圣君,据属下所知,当年白子画从长留大殿擒住神尊后便是秘密关押在云宫之中。如今为何仍旧在那处关押?” 我疑惑地追问这郎中:“你是从何处得知小不点被关在云宫的?” 他回答说:“三年前我与白子画在瑶歌城偶遇,他告诉我,姐姐仍旧被他关在云宫。” 单春秋显得惊异极了:“三年前你见过白子画?” “不错。”他激动起来:“我当时苦苦哀求他放过姐姐,他却依旧不为所动——姐姐纵有错,这些年也该赎清了!何况姐姐是为了救他的命才冒险偷盗神器……” 他又愤怒地指着单春秋:“都是你!若不是你的蓄意欺骗,姐姐又怎会打开墟洞?” 我不由地狠狠瞪了一眼的单春秋,他慌忙低下头不敢看我。当初得知他为了让我获得洪荒之力居然将小不点害成这般,差点将他乱刀分尸。 可他终究是为了我……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救小不点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广袖一甩,催促道:“好了,既然如此,你快带我们去云宫吧。” “不可!”郎中摆摆手:“那云宫的结界非同小可,一般人都打不开的。” 我不屑道:“哼,我杀阡陌岂是一般人?白子画的结界纵使是铜墙铁壁,我照样能破开——大不了耗费个几成功力,怕他什么?” “你自然不是一般人。”他剑眉一挑,顾虑重重地说:“只是若将力气损耗在破开结界上,再跟白子画对上,只怕难有胜算。” 单春秋也劝道:“圣君,南弦月所言极是。此事恐怕要好好筹划一番。” 昔日在诛仙柱下未能救出小不点的遗憾再次萦绕在心头,痛得我几近窒息。不能再等了!小不点一刻落在白子画手里,我一刻不得安心。 我气急败坏起来:“不用再说了,即刻出发去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