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可以进来吗?”言书在兄长书房外扣了扣门。“进来吧。”
兄长正在房中苦练行卷,等弟弟进来了才停了笔。“怎么了?可是碰到什么难题?”
“非也。”言书面露喜色,“听闻我言府有喜事将近,兄长可知晓一二?”
言风平静道:“嗯,我已然知晓了。”
言书颇为不悦道:“原来兄长也知晓了,母亲刚刚还瞒我。不知是与谁家结亲啊?”
看着弟弟,言风一脸疑惑。“你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不然我怎么会来问兄长?”言风稍稍停顿了一下,看言书的神色,似乎确实不知。这就怪了,自己结亲自己却不知对方是谁?还是弟弟故意来与自己戏耍的。
“太常寺卿苏府”言风答道。
言书听见这个答案,心头一震。“当真?”
“当然是真的。你今日是怎么了?自己结亲竟然记不住对方是谁家?”言风干脆问了出来。
言书更加疑惑了。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
莫非他真的不知道?难道母亲又……
言风后觉不妙。可言书早已经跑了出去。
清风在外面,见言书匆匆跑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跟着言书身后跑:“公子,公子怎么了?”
言夫人已经不在前厅了,言书追问随侍,皆闭口不言。
言书猜到了大半,叫清风不许跟来,自己则朝祠堂走去。
自己母亲果然在这。每每母亲要做一些独断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祈求祖先恩准,也让当事人不得不接受。
“母亲,”言书在背后唤她,平静且隐忍。
“我知你要说什么,这是我与你父亲共同的决定。”言夫人起身,转头看向儿子。
言书轻笑道:“您看,您总是这样。替我做好决定,然后再告诉我是为我好,为了言府。母亲,可您知不知道我是您儿子?我是一个人,活的人。”
“既然你都明白,就不要再来问我了!”言夫人一时间怒气上涌。她爱儿子,可是她同样要维护这个家。
太师的决定,自己也是无力更改的。她去劝过太师,求过太师。可太师仿佛迷了心窍,始终坚持与苏府联亲。
“母亲,您不觉得好笑吗?我曾经求过你们,可您说苏府一介文官,迂腐。身份不配我太师府。现在,让我折返回去,娶谁?娶苏离吗?”言书的语气异常和缓,与以往迥异。
言夫人认为他一定会与自己大闹一场,会坚定拒绝。她走近儿子身边,摸了摸他的脸。“今时不同往日,苏府已经与镇国将军府搭上关系,已然成了其余人的必争之食。皇子都已长大成人,羽翼渐丰,必会朝野动荡。纵然我言府鼎盛,可同样也在风口浪尖。历朝历代哪家会独善其身经历换代?”
言书又几分讥讽,“若是如此,言府嫡长子岂不是更有诚意?”
言夫人不敢再看儿子的眼睛,颓然放下手。“你,是太常寺卿苏廷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