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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民风

次日清晨又是继续出发。两日下来,陈九阴渐渐适应了马帮生活,也已看明白了他们所做都是些倒买倒卖、放贷收账之类的地头蛇买卖,倒也好笑。不过虽然来的人不多,所到之处也无人敢抗,似乎对铁掌帮颇为畏惧。一路上银子越收越多,箱子越装越满,她瞧着一伙人中自丁斩修开始由上到下各个眼睛也越来越亮。到了第三日晚,找地扎寨,竟连觉也不睡,在中央燃起篝火支起赌局来。  陈九阴去溪中取了些水,回来却见连车马也无人看了,众人都聚在不远处的火堆前,围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中央只闻清脆之声,听见丁斩修的声音笑道:“买定离手。”  陈九阴心中一奇,缓缓走了过去,只见中央已摆开一张白布,颇为陈旧,竟成了一个简陋赌当。布上以黑墨分成两边,一边为“大”,一边为“小”。此时两边之上均已押了不少银子,丁斩修坐在中央,手持红黑牙牌,和弄不休。见她走来,笑道:“哟,陈姑娘也来了,有没有兴趣押一手?”  前几日总算还有规有矩,组织有素,此时陈九阴瞧着这群人,活脱脱一群流氓无赖,半点江湖大帮的样子也没有,连通宝也在众人身后伸长了脖子看,摇摇头道:“我这人赌运不好,这辈子我赌的事情从没赢过。”  丁斩修见她没有赌心,也不勉强,笑着继续撺弄赌局。陈九阴想起通宝说此人好赌还真是一点不假,默默走开,回到车边休息。虽然众人欢笑喧嚣之声阵阵传来,但两日她已习惯了露宿郊野,合上眼,也渐渐睡着了。  陈九阴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睁了睁眼,见通宝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此时也已睡得四仰八叉。陈九阴微微一笑,拿了件衣服给他盖上,见火堆还亮着,赌局已散,众人也都睡了,只有一人还坐在那里,似乎是丁斩修。  陈九阴知他在此守夜,站起身,缓缓走了过去。  丁斩修手里还百无聊赖地握着赌具,好像在对着面前的白布呆呆出神,瞧见陈九阴走过来,道:“醒了?”  陈九阴在旁边坐下,见他面前放着不少散碎银两,轻声笑道:“丁舵主输了还是赢了。”  丁斩修笑笑,拨弄着眼前的银子道:“小赢小赢,不足挂齿。”  陈九阴撇嘴道:“原以为你们辛苦,却不想这银子也是左手进右手出,来的快去得快。”  丁斩修道:“你懂什么。”望着天空,轻轻叹了声道:“一趟趟的这么辛苦,不给兄弟们找点乐子,谁还跟你?你以为运营一个帮派那么容易么,不做点生意,这么多人张着嘴吃什么去?”望了她一眼,鄙夷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  陈九阴从前确实不懂,不由听得有些发愣。她从前确实以为江湖帮派无非是彼此间打打杀杀罢了,可没想过他们却也是要吃饭的。湘西一带乱石密布,险滩迭起,不是身强体壮、胆识过人的汉子是讨不到生活的。铁掌帮垄断阮江水路和湘西陆路货运,若不是凭着这些产业,也不能有今天的地位。  丁斩修从怀中拿出个小小本子,打了个哈欠,数了数面前的银子,忽然道:“我说,你会管账么?”  陈九阴愣了一愣,道:“啊?”  丁斩修道:“啊什么啊,会不会算账?”  陈九阴点点头道:“会……会吧。”她从前在村中跟着酒铺的账房先生识字,也见过他是如何记账的。  丁斩修喜道:“太好了!”忽然将手中账册塞给她,道:“这一趟你负责记账。以前让通宝那个小混球记,每次都给老子记个一笔糊涂账。”  陈九阴呆了一呆,翻了翻那账本,发现前面的账固然记得一塌糊涂,最新这几页却也是乱七八糟,并没有比之前好了多少,想必是丁斩修自己记的。有些字不会写,还以一些奇怪的符号代替,倒像什么少数民族的象形文字一般。  陈九阴奇道:“干嘛让我记账,我又不是账房。”  丁斩修指着自己,又指了指睡着的众人没好气道:“你看是我像账房还是他们像账房啊,总要有人记的。上次帮里的账房先生让我打了再也不跟我走……总之你给我好好写,不然要你干什么。”起身道:“正好你醒了,我去睡一会儿。”径自走了。  陈九阴愣在原地,呆了半晌,努力说服自己不要跟他计较。想这一趟众人对自己总算颇为照顾,自己又没出什么力,只是记个账而已也没什么。况且铁掌帮此账只进不出,可比记真正的账目容易多了。翻了翻前面的账,心中有数,将账册收好,独自守夜。过了一阵,有人来替换她。陈九阴回到原来躺着的地方,在通宝旁边睡了。  陈九阴怀揣账本,自然对箱内财产更加上心,次日清点一遍,嘱咐众人小心看管。好容易走了一日平地,第三日上却又进了山林。  此处山势愈发陡峭,显已快到湘西。此路是湘西马帮自古之道,山间云雾笼罩,狭窄的山道弯弯曲曲,两侧坚硬石壁上不时有突兀的岩石刺出,虽有通宝牵着她,但一上午陈九阴仍是撞了好几次脑袋,苦不堪言。众人也都需低头弯腰,只有通宝人小身短,乐得免于此苦。周围许多地方还有水珠不断滴下,在地上汇成一个个小小水洼,滑溜异常。阴暗处常年不见日光之故,还生了不少青绿苔藓,空气中只弥漫着一股潮湿气味。  七折八拐地走了半日,好容易才拐出这条不知道有多少年头的山道。此时阳光初升,颇为晴朗。陈九阴方从阴暗的山道中出来,重见天日,不由眯起眼睛,双手叉在额前,停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日晕光环笼在身上的暖意。丁斩修见她如此,也笑道:“最难走的一段过了,今日就能住进屋子里了。”  陈九阴将手拿下来,睁开眼睛,听见此言颇为惊喜。不久待众人都平平安安地从山道中出来,又继续上路。又走了小半日,只见眼前豁然开朗,群山环绕之中,一片平坦开阔的土地出现在眼前。所见所闻与中原地带截然不同,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人群渐多,愈发热闹,想必是此处市镇。陈九阴瞧此地人皆做民族打扮,她从没见过这些少数民族,不由颇感新奇。四周尽是湘西土语,听在耳中叽里咕噜,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可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见丁斩修似乎格外自得,仿佛回家了一般。一路上竟有不少人都认识他,他也一路打着招呼。陈九阴见铁掌帮众人皆多多少少都能以此处方言与当地人交流,连通宝都识得两句,不由暗暗称奇。但旁人显然是常来此地之故,说的也比较生涩僵硬,不如丁斩修那样地道流利,土生土长一般。  一行人行在市镇,陈九阴瞧街上摊子,所买所卖尽是兽骨毛皮、花绣布品、苗族银饰、还有些不知名的毒虫草药。铁掌帮中此刻也将箱子打开,以中原货物与当地人互相交换些银器。  陈九阴语言不通,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忽然只闻女子笑声,两个也不知是苗族还是土家族的姑娘跑了过来,口中叽叽咕咕,与丁斩修说着什么,有说有笑地将一个花环套在他脖子上,颇为亲昵。她瞧丁斩修也是满脸笑容地与少女说话,撇了撇嘴,不再看他。  陈九阴站在车旁,拿出账本仔细清点,不知何时丁斩修走到她身边,抱着胳膊,望着四周道:“这里的毛皮银饰都划算的很,你若是喜欢,不妨给自己买两件。” 随手将花环套在了通宝身上。  陈九阴望了一眼道:“我要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丁斩修笑了笑,望见她手中账本,见一笔一票果真工工整整,笑道:“真不错,到底还是女人心细。”过不多时,铁掌帮带来的货物卖得差不多了,众人装好车马,穿街过市,渐渐又离了热闹之地。傍晚时,来到土家族人聚居的地方,陈九阴见此处房屋多由木材建造,与中土不同,四四方方朴实无华。门口都挂着花布,绣着不同的图案,颇为精美。举目上望,鳞次栉比的吊脚楼从河岸重重叠叠,直灌山腰。  山脚下单有一排小小的空屋,似乎是铁掌帮在此处的落脚点。当晚众人便在此地歇下,陈九阴一人住一间空着的四方木屋,虽然不大倒也干净,与众人相隔不远。连日来都是露宿山林,今日总算又有檐遮头,心中只觉异常满足。略收拾了一下,在小床上倒头便睡。不知过了多久,忽闻通宝敲门道:“姐姐,吃饭啦。”  陈九阴迷迷糊糊道:“我不吃了,别叫我。”  此地民风淳朴,屋中也从不上锁。通宝敲了一阵,见屋里没动静,轻轻推门走了进去,见陈九阴躺在床上,走过去扑在她身边笑道:“姐姐,起来啦……”  陈九阴被他闹了一阵,再无睡意,坐了起来。瞧见通宝的笑脸,一口气却也发不出来。通宝投了面巾递给她道:“姐姐你擦擦脸,出去吃饭啦,有好吃的。”  陈九阴胡乱抹了抹脸,清醒一下,由通宝拉着自己走了出去。行了不远,见外面空地之上,帮众们果然均已在此,围着篝火吃喝谈笑。好几日都是干粮对付,此时闻见米肉之香,陈九阴忽然也感饥肠辘辘。  丁斩修似乎正在火上烤什么东西,见通宝拉了陈九阴过来,笑了一笑,招呼他们过去。通宝开心地笑着,拉陈九阴去丁斩修身边坐下,拿了竹筒递给她道:“姐姐,吃吧。”怕她烫手,替陈九阴打开竹筒。  陈九阴见那竹筒之中,却是洁白香米煮成的腊肉米饭。轻轻捏了一点放到口中,只觉米饭之中带了竹叶清香和腊肉鲜味,竟异常甜美。通宝笑着,又将一条用树叶包着的烤鱼递给她。陈九阴摇摇头笑道:“我不爱吃鱼,你吃吧。”  通宝也不客气,不再管她,自己吃了起来。丁斩修在旁看着陈九阴,忽然笑道:“喝点?”将手中另一个竹筒伸了过来。陈九阴望了他一眼,伸手接过,见竹筒上开了个小口,晃了一晃,里面似乎乘着酒水之物。  丁斩修将竹筒给了她,拿起旁边一个酒囊,喉头涌动,咕咚喝了几口。陈九阴将竹筒放到鼻边闻了闻,只觉果味浓烈,颇为甘香,也饮了一口。不料方一入口,登觉滋味甚是辛辣浓烈,直呛得眼泪都要流了下来。若不是仗着还有几分酒量,这一下定要目眩半晌。  陈九阴烈酒入喉,脸上发白,咳了两声,只觉胸中发热。捂着心口,忽闻一阵哄笑,抬起头,见大家都望着她,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幕。陈九阴望着丁斩修,见他虽没有笑,目中却透着使坏的样子,知道自己被捉弄了,正要发作,可那酒性凶悍,委实尚需缓个半晌。  笑得最响的一个却是通宝了,陈九阴缓过气来,只听他道:“姐姐,你真不赖,丁大哥第一次骗我喝这个,我可醉了一天没起来。”湘西气候潮湿又多毒虫,因此此处人所制果酒闻着甜美,却异常辛烈。莫说没喝过酒的人,就算是有几分酒量的中原人到了此处,第一次只怕喝也要被放倒。  陈九阴板着脸,忽然将通宝打横捉进怀里,呵他痒笑骂道:“你这个小混球,明知道还帮着他们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不再饮酒,起身将通宝整个人倒提了起来,作势要埋进土里去。  通宝连连笑道:“姐姐饶命,丁大哥救命啊。”丁斩修却只静静坐在边上看着,众人笑成一团。  陈九阴与通宝闹了一阵,忽闻远处山上一阵山歌传来。呆了一呆,不由放开了通宝,凝神细听。彼方一句唱完,却闻对面山上也是一阵歌声,男男女女互为呼应。旁人知这是当地人习以为常的山歌对唱,不以为奇,只有陈九阴是第一次来,不由听得入神。虽不明白究竟唱些什么,但闻男子粗犷豪迈,女子嘹亮婉转,甚是好听。  通宝见她没有听过这种山歌,笑道:“姐姐,有机会你一定要站在对面山谷听,才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空谷传响呢。”  陈九阴顺着他目光望去,不由道:“那是什么地方?”  丁斩修道:“还魂门。”  陈九阴一呆,转过头来,只听通宝抢着笑道:“是啊姐姐,那是咱们湘西的还魂门。”原来湘西自古山水险恶,进出湘西最大的一条路便是经还魂门。还魂门并不是一扇门,也可以称还魂关。“老人们说湘西道上山魈很多,会勾路上行人的魂魄。出门在外的汉子很辛苦,有时回家的时候人回来了,整个人却痴痴傻傻的,就是把魂却丢在了外面没回来。还魂关上有山神镇守,人回来的时候只有经过这道还魂门,才算整个人完完整整地回来呢。”  通宝口齿伶俐,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陈九阴瞧着他,不禁含笑,静静听着,更对湘西产生几分古老神秘之感。众人吃到天黑,渐渐散去。陈九阴也早早回屋,洗了洗脸,关上门睡了。    连日少于安眠,好容易不必早起,次日陈九阴却只睡到日中时分才缓缓醒来。走出屋子,见通宝在不远处与几个孩子玩耍,招呼他道:“通宝。”  通宝仰头,笑着跑过来道:“姐姐你醒啦?”  陈九阴睡足了觉,气色也好了许多,道:“丁斩修呢?”  通宝摇摇头道:“不知道,好像是有事去了吧。他说让我别叫你的,今日咱们在这歇歇,明天一早可要走啦。姐姐,要不我陪你出去逛逛?”  陈九阴笑道:“不用啦,我自己出去走走。”吃了点东西,下午便信步去附近的地方逛了逛,但语言不通,只四处看看风景便回去了。走在湘西古道之中,瞧着来来往往的村民,颇有种与世隔绝之感。飞鸟夕还,鸡犬相闻,只觉天地万物在此处竟有种莫名的宁静和谐。呆在这里,似乎也与尘世中的烦恼远远隔开了。虽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久,但明日便要走了,心中也生出一丝不舍。  傍晚时,陈九阴回到所居山后,隐约听见有水之声。昨日她太累,并未四处走动,此时循声而去,见此处有一条小河,不知从何处流来,也不知流向何方。岸上有不少岩石树木,颇为隐蔽。陈九阴慢慢地走到河岸旁边,只见河水清澈至极,颇为惊喜。将手伸进水里,只觉无比清凉,透彻心扉。此时正是七月之末,天气潮湿炎热,这一路上又风餐露宿,身上不免污脏,她的确很想好好地洗个澡。见此处居然有如此天然条件,心中喜悦。此时正是归家的时候,瞧四下无人,待天色又暗了一些,缓缓脱了衣服,走入河中洗澡。  她走得离岸边远了些,矮下身,将整个人浸在溪水之中。初也有些透心地凉,但片刻便适应过来。陈九阴泡在水中,痛痛快快地清洗了一番。再出来时只觉神清气爽,连呼吸也清凉了。  上岸时天已黑了,陈九阴回到放衣服的岩石之后,穿衣时却发现腰带似乎不见了。翻找了找,见其他衣物并没有少,一些银钱却也都在,心中略奇。反正住处离此不远,倒也不再找那腰带,穿好衣服,以手掩着衣襟回屋。  陈九阴回到木屋中,找条花布又剪了条腰带,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早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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