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瘦芽儿似的身板子,怕是保本都难呢,不若将你家孙女卖去吧。”
陆春雨一怒,看向那个说话的妇人,见她身上衣裙料子不错,站在这村里妇人堆中,到显得富贵了。
忽然冷笑一声:“我看你家像有钱的,孙女一定养得白白胖胖、模样甚好,若卖去楼子里,必是千人骑,生意兴隆得很!”
“你说什么!”
王牙婆没想到陆春雨竟然敢找她的茬,还骂得那么难听,顿时目光一沉,满脸怒容冲了过来。
“老娘撕烂你这张贱嘴!”
“呵呵,嘴贱不如心贱,这里谁最贱,你不是最清楚么!”
陆春雨却是吃吃冷笑一声,眼角又扫向还被自己扣着的陆徐氏。
“奶奶,你说是么?”
“死贱!货!还不快放开我的手!瞧着皮包骨的,没想到还有把子力气!”
陆徐氏一直在挣扎,却惊骇地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挣扎,竟是挣扎不开。
“死婆子,还不快让开!别挡着老娘动手!”
王牙婆冲了过来,却发现陆家婆子总是在摇摆着身子,好死不死地挡住了她挥出的巴掌。
她做牙婆二十余年,还从来没有哪个丫头敢在她面前犟嘴的。
对不听话的丫头,从来都是轻则巴掌、重则鞭子伺候。
“奶奶可听见了?你就不要护着我了,跟牙婆扯破了脸皮,对你有什么好处?万一将来把陆菲菲也卖个好价钱呢。”
陆春雨嗤笑着,出言损了陆徐氏几句。
“贱!货!还不放手!”陆徐氏急了,又骂了一句。
听她句句都是脏话,村里人不禁摇头,也忍不住骂起陆徐氏的无情。
这可是陆家亲孙女呢。
“娘!娘你醒醒!”忽然,屋里传来小弟的哭喊声。
陆春雨蹙眉,忽然将手用力一推。
陆徐氏猛地撞上了王牙婆,俩个婆子双双倒成一堆,呜呼哀哉地叫唤起来。
“你们赶紧滚!不要再来我家闹事!”
陆春雨走近她们,还想抬脚踹,却又收回脚,怒斥一声。
“陆春雨你个贱种!你以为不卖你们几个,你家的欠债就能还清了?!”
陆徐氏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又去搀扶王牙婆,愤怒地瞪向陆春雨,冷笑地道出事实。
“就你们几个卖不出好价钱的贱货!就算都卖掉,也不见得能还清债务!”
“呵,我们二房的债务,奶奶何时操心过了?莫非债主催上你家门了?那也轮不到你来卖我家的人吧!”
说是陆家二房,实则是十一年前爹娘抱着她回到村子时,请村长帮忙,买下了三亩田和一亩菜地,就在这菜地里建了三间草屋。
恢复农籍之后,也就顺其自然成了陆家二房,全村皆知。
“奶奶别忘了,二十二年前,你亲自把你小儿子卖掉!”
“从那时起,你与你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爹,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衙门里鱼鳞册可记得清楚着呢!”
“我爹自己凭本事成为自由身,可不表示,他又要任由你再卖一次!若你敢这么做,我也不奢求爷爷能吭气儿帮我们,我就请村长和耆老们来评评理!”
陆春雨冷笑一声,丝毫不惧。
“你爹都死三年啦!现在是要卖你们几个糟蹋粮食的!懂吗!”
陆徐氏还以为陆春雨没明白眼下的境况,心里竟是气平了不少,一脸得意地指着陆春雨。求魔qiu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