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后,两年未见的绯见郡主突然来到赵府。 管家看着豪华的马车停在大门口,从车上委婉走下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绯见骄傲的一撩头发,双臂抱在胸前:“怎么,本郡主变美了?管家竟不认得我了。” “请郡主恕罪,老奴这就去通报。” 绯见放下手臂,大步向里走:“怎么连我都需要通报一声才能进吗?” 管家脸色难看,吩咐了下人去通报,自己领着花枝招展的郡主进大厅。 这一天碰巧清容清承清默都不在,绯见在大厅等了良久觉得奇怪,便去西厢房找雅楠。 她觉得,一定是是那丫头不想让他们与她一起,所以把他们都藏起来了。 雅楠昨晚心事繁重,睡眠不佳,今日一早爬到屋顶上去,倒是睡的安稳。忽然听见底下有人吵吵闹闹的,揉揉眼睛睁看一道缝,金色的阳光从树木的罅隙里透出,使得她睁不开眼,却清清楚楚的听见底下尖锐的女声:“死丫头快出来,清容哥哥去哪儿了?是不是你为了报复我所以把他藏起来不让他见我。” 这声音如此熟悉,确实好久未见的人了。 雅楠轻叹一声,翻身下屋顶,落地时白色衣裙翩翩起舞,宛若仙女下凡。 就连着自认为美艳无双的绯见郡主也不由得看呆了。 随即反应过来,退后两步往屋顶望,却什么也看不到:“清容呢?是不是也在屋顶?” “郡主真实高抬了小女子我。”雅楠缓慢走过她身边,在她后停顿了一下,“我何德何能,把这赵府里的大少爷藏起来啊?” 绯见转过身,恶狠狠的看着雅楠背对微侧着的脸,随即嘴角一笑:“你可别忘了,你不过是借助在这官宦人家的山野村妇,别因为哥哥们对你好,就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警告你一句,可别恃宠而骄了。” 雅楠脸色微妙的变化,原本嘲笑的眼里带了点悲凉,她也转过身,面对着郡主:“我也警告你一句,当年你从我那里抢走清承的扳指之事,我随时都可以和清容说,看他是维护弟弟利益呢还是帮着你说话。” 绯见脸色大变:“你别欺人太甚,回头再找你。走!” 她拂袖转身,身边的丫环一个个都跟着,不敢作声。 绯见气冲冲的走道大门口时恰巧碰上回府的三人,一改脸上的怒气,转而露出笑脸。 “清容哥哥,你回来啦!” 清容也是一愣,露出儒雅的笑容:“参见郡主。郡主妹妹别来无恙啊。” “哥哥真是说笑,我在里面等了你们很久都不见你们,正准备回去了呢。” 清承抢过说话:“那就不送郡主了,郡主走好。” 主人都下逐客令了,绯见却是不会看脸色,白了一眼清承:“既然哥哥们都回来了,不留我玩一会儿吗?” 清容一副为难样:“这......” 绯见突然拉了清容的衣袖撒起娇来:“哥哥好不好嘛,我们都多久没见过面了,哥哥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我吗?” 清容无奈,宠爱她似的抚抚她的头,露出好看的温暖的笑:“好吧。” 绯见欣喜。心中鄙夷雅楠,还说清容不帮着我,这不是惯着我宠着我吗。 清承嘴角嘀咕着:“不想。” 清默冷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住了嘴。 而那眼神里还有别的意味。三个人心知肚明。 所有人都不说话,绯见想打破这种沉默,开口问道:“容哥哥,你们刚刚去哪了啊?” 清容低头微笑,正思索着如何措辞,清承想到没想脱口而出:“妓院。” 清容清默猛地转头看他,他回应着无辜的眼神:“怎么了?不是吗?” 绯见脸色变了变,难堪又不自然,抬头看清容:“清承说笑的是吧。” 清容微笑着点头:嗯,他就是胡......” “没有,我认真的。”清承打断他。 绯见的脸色变的很难看:“那都见了谁了?” “当然是姑娘啦。有个哑姑娘啊,她琴弹的真不错。” 绯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见一个哑巴都这么高兴。 清容的脸也渐渐冷下来,三人不约而同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他们今日前去便是去调查是谁致使下毒一事。而所有的回答竟和这个郡主相似,他们暗中也发现,那个花涧楼就是一个暗杀组织,这里面的所有姑娘个个都身怀绝技,受雇,杀人,接待朝廷命官,套出各种政事要闻。而那小哑姑娘,似乎就是受一浓妆艳抹傲慢自大的女子所雇,只是为何要杀,而且选了那么显而易见的时机下毒手,完全是同归于尽的心态。而昨日自称是花涧楼主人的男子也是从未出现过,就算是老鸨也是平日几乎见不到她的主子。如果雇主不是绯见,那也必然与绯见有着很深的渊源,或者有着很大的仇恨,同时又对清承有着恨意,想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清容心头一凉,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清承清默的身世? 可随即他摇摇头,觉得她并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