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清承一如往日来找雅楠,飞上屋顶却不见人影。 而屋子里显然也没有,他正着急这丫头跑哪儿去了会不会自己跑去那奇怪的青楼去了,突然从身后飞来暗器。他凝神,没有转身躲闪开了。 一柄亮剑就从他身后刺来,躲过后一个反身擒住了拿剑的手。再一绕,剑被夹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而看到脸后,清承慌忙的松开了:“丫头你干嘛!找死吗?” 雅楠一脸的不高兴,丢下剑坐在屋顶上一声不吭。今日绯见的话也算是提醒了她,自己在这里生活,三位少爷都对她好,当成自家人一样呵护着,自己是否真的恃宠而骄了。 “不干嘛,无聊。”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万一天要是再黑一点我没有看清是你,也许就会要了你的命。”清承有些恼。 雅楠无缘无故吐出一句话:“那......如果不是我,你会杀了她吗?” 清承也没想到,含糊地回答:“那得看她是谁了,还有行刺我的目的。” “如果我真的要杀你,你会放过我吗?”雅楠没头没脑。 “不会。当然不会啦!”清承伸手摸摸沿岸的额头,“你没事吧,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尽说胡话呢?” 雅楠打掉他的手:“那为什么是我你就不杀我呢?” 清承收起玩笑,变得严肃,双手握住雅楠的肩膀,板过她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不知道吗,我喜欢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喜欢你。你是我的。” 月光下风吹过树木,树枝摇曳。白皙精致的女子低下头沉默。 清承重复:“是你要我说的,我再认真的说一次,我喜欢你,我要娶你为妻,一生一世,只对你好。” 雅楠洗了一口冷气,低着的头瞬间漏跳了半拍的心,她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沉默。 “你可答应?”清承问。 雅楠思索片刻,抬起头来,同样认真又坚定的直视他的眼睛。 “好。” 那一晚过后,天下了一场大雨,连续下了好几天,花都谢了,遍地狼藉。雨停了之后天气开始暖起来,柳絮飘的满天都是。 雅楠一直对着那一晚见到的认真严肃的清承持怀疑态度,因为除那晚见到不一样的清承外,他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表面虽宠她,实际却一点也不把她放在心上,只是习惯有她在身边而已。 清承依旧只是关心着自己喜欢的事,顾着自己玩乐,不干正事。空闲之际想到雅楠爬上屋顶陪她坐一会儿。 而那一晚说过的话,留在雅楠脑海里,似梦似幻,毫不真切。而她又不好开口问他是否还记得。她几乎就要以为那天严肃认真的那个人不是清承而是清默了。 然而清默一如既往的沉闷,从不多说话。柳絮起,他坐在荷塘边的亭子里,手中抱一本书,身边放一把剑,也不看书也不看景,闭着眼睛任白色的柳絮落在他的面容上头发上。风一吹又重新飘起。 清容近来往西厢房跑得勤快,一开始是询问她那天绯见来时有没有为难她,后来也就是平常的问候,问她闷不闷,想不想去哪里玩,需要什么东西......温柔,眼中带笑,某一日晚上见到冰冷的清容也似乎是梦中见到一般。 赵府表面上平静如水,日子温和平缓的过去。 某一日柳絮突然泛滥一般肆虐了整个天空。而第二日,那些白花花毛茸茸的东西又瞬间消失殆尽,残留下一星点的仍在空中飘荡。 天气渐暖,第一声蝉鸣叫后雅楠突然发现府里的树已经枝繁叶茂。荷塘里的荷叶高高低低已经展开。蜻蜓三三两两的停落在荷叶上。 花涧楼的哑姑娘,雅楠没有放在心上。事后回想,只是觉得自己也不曾注意的地方,清承似乎格外警惕。 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是甚少关心清承,从年幼时分别时那次,算上重阳节赏菊,已是两次遭遇刺客,平日里,饮食就寝等方面也许他们一直都很警惕,只是她不曾在意。 也突然间觉得,他们这些少爷,被人盯上生命受到威胁的事情还真不少,自己则是一普通女子,若不是与他们在一起,估计这辈子也不会遇到此类事情。但若不是与他们在一起,自己恐怕早就已经饿死了。 师父也是长久未见,不知他现今如何,是否安然无恙。 雅楠开始觉得,这样养尊处优的生活不适合自己,在这深深的庭院中什么事都不干,每天就只有胡思乱想,倘若走出这座府邸,去外面闯荡或许会更有意思。 然而清承在这里,他说过娶她,那她就得在这里等他。 有一天,柳絮是一丁点也看不见了。风从清凉变的燥热,蝉鸣渐响。 天又下了一场大雨,雨水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