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负责刨,女孩子负责铲。坚硬的山石在镢子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下,在铁锨一锹又一锹的铲土中,渐渐成型。
杏花哪里干过这样卖体力的活,幸好戴着劳动白手套,不然手上也跟好些女生一样被磨了大水泡。
有的男同学手上有茧子还能好些,可怜贺思宇没怎么干过农活的人,手上硬生生被磨出来两个大泡。再看看周围,没有同学抱怨一声,倒是比着劲儿的看哪个组打的快,完成的好。
与他一组干活的刘建华在女生中长的很健壮,看着贺思宇刨土,那种不利索劲,像个小鸡仔似的,毫无力气,根本赶不上她铲的。趁着贺思宇擦汗,一把拿过他的镢子,撅着屁股开始刨土,贺思宇尴尬的捡起铁锨铲起土来。
旁边有男同学在笑他,被贺思宇凌厉地眼神瞪了回去。
老师手里的树苗越来越少,鱼鳞坑越打越多,渐渐有了规模。
同学们眼瞅着自己撒下的汗水有了收获,深深体会到栽树的不易。
日头偏西,落在了山顶上,照在脸上的汗珠子上、带着尘土的身上,金灿灿一片。
“收工啦!把手里的活完成后各班老师集合清点人数。”
山坡上的人渐渐疏散到山下集合了。大家回头看一眼沐浴在夕阳下的树苗,排列交错有序,像是一列列的卫士在向同学们致敬!
“希望咱们辛辛苦苦栽下的树苗都能够成活。”
“希望如此!也不枉费咱手上磨的泡。”
“疼不疼?”
“现在没破还不觉得疼。”
“回家用针挑破了,把水挤掉,过两天就能好!”
人群的脚步声和交流声越来越远,山又恢复了静默,水缓缓地在山脚下流着。除了多出的鱼鳞坑和小树苗,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切又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