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瑛浔意外地挑了挑眉,看了眼祈谨宴,“陛下说这姑娘是什么意思?”
祈谨宴笑的宠溺,“浔浔以为呢?”
“别叫我浔浔!”沈瑛浔下意识斥道,紧接着就看到祈谨宴黑下来的脸色,抿了抿唇,“臣妾失礼,臣妾也不知道穆家姑娘的心思。”
“叫她进来吧,跪的也够久了,要是晕了别讹上本宫,倒是无端讨了阿潋嫌。”
“穆小姐,娘娘有请。”
穆玘这才松了口气,起来时膝盖疼得厉害,像针扎了似的,下一刻眼前一黑就要倒,亏得常络手快给扶住了,“小姐当心些。”
穆玘心头登时一暖,“谢谢姑姑。”
穆玘走进时,一步步挪的倒是困难,却步步仪态端正,是个大家风范。她瞥了眼,看到榻上坐的人,陛下脸黑了似的,没注意她,娘娘一脸冷色,倒是吓人。
穆玘跪下行礼,深吸了口气,“罪女穆玘拜见陛下,拜见娘娘。”
罪女?
沈瑛浔暗中挑眉,这姑娘在闹些什么?上午可不是这副样子。
啧啧,上午那样,整个一坚贞不屈,为皇室所迫的弱女子。下药之后那副歇斯底里……以及,给祈璟之下药!
一个姑娘家家究竟是有多不知羞耻,才能做出谋害未婚夫君,还给未来小叔子下药的龌龊事来!若非是阿潋死命护着,甚至不惜惹怒他父皇也要全她,这姑娘早就被处置了。
沈瑛浔此刻对穆玘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静默许久,沈瑛浔矜贵的抬起眼,凤眸微扫打量着下方女子,嘴角挂着一抹讥嘲,“穆家金尊玉贵养出来的该是娇贵极了,没事来本宫这凤仪宫做什么?莫不是手痒了,闲着无事也想给本宫下一剂药?”
意料之中的为难,穆玘淡声回道:“穆玘不敢,穆玘……是来请罪的。”
“请罪?”沈瑛浔挑眉低笑,纵使四十出头却仍是风华绝代,她歪头对着祈谨宴,娇笑着,笑容像极了天真无邪的明媚少女,“陛下,臣妾没听错吧?穆家姑娘说要给咱们请罪。”
祈谨宴一阵恍惚。
浔浔……对他笑了。
穆玘有点难堪,但仍垂着眸,不动声色听她嘲笑。
沈瑛浔也没想着要祈谨宴回答,神情瞬间冷了下来,“本宫可是记得上午穆大小姐是何等的风采,连储君都有胆量谋害,更何况是……”
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从前本宫当你是个好的,阿潋他欢喜你,本宫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皇室待你不薄,给了你天大的体面,阿潋他更是掏了心肺的对你好,到头来你却为了祈璟之害她,还是在便宴之上!”
“阿潋究竟哪里不好哪里不对!惹你厌恶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