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中文

最新网址:www.paowxw.com
字:
关灯护眼
泡泡中文 > 将军追妻火葬场 > 楔子 前情归尘(二)

楔子 前情归尘(二)

长安街中,永盛酒楼二楼尽头右手雅间。苏澄瑛杵在门口迟迟未敢敲门,举起的手几次垂下,犹豫不决。    倏地,安阳公主的贴身侍婢打开房门,欠身行礼道:“见过瑛将军,公主殿下等候多时了。”    安阳端坐于席上,见苏澄瑛如约而至甚是欣喜。“兰馨,奉茶。”    苏澄瑛凝着眼前已为人妇的安阳公主,举手投足尽是皇家贵气也掩不尽心机手段。虽自己心中甚多不满,为了大哥和苏家将门却也不得不与她妥协。    安阳率先示好,将侍婢兰馨手中的茶亲手端到苏澄瑛案前,“澄瑛果真是聪明人,不愧是大轩第一女将军。”    “龚夫人谬赞了。”苏澄瑛故意换了称呼,也叫人挑不出错。    安阳身形一滞,这声“龚夫人”令她厌恶透顶,强装笑颜问道:“澄扬最近可好?天气寒凉,叫他多加几件衣服。”    “龚夫人已为人妇,询问家中独身兄长,不觉欠些妥当么?”    “澄瑛,我对你大哥的感情你还不清楚么?只要他肯,我即刻便可禀知父皇,离开龚家。”安阳想及何事突的脸颊绯红,微微低头。“...我还是完璧之身。”    苏澄瑛暗暗心惊,只觉安阳真是个疯女人!三日前,安阳下嫁龚府大公子,成婚当晚,新郎连盖头都为掀开便被安阳一刀插入左肩。龚府迫于圣上威严,又因是家中丑事羞于启齿。世上无不透风的墙,消息不胫而走。皆传安阳公主心仪龙扬将军多年,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即便嫁为人妇也要守住贞操。    呸!分明是安阳在成婚当晚嫌弃龚太师的公子是个结巴,若当真是个情种,便处在皇宫内死活不嫁,想来圣上也不能奈她何,何苦立这一座真不真,假不假贞节牌坊。苏澄瑛愈想愈心生怨怼,欲起身出门。    “瑛将军想必也不愿澄扬远赴边境,以他的将帅之才,假以时日必定封爵冠侯,京城世家之中便再无人可与将门比肩。我知道,苏伯父去世时,将门军权被人觊觎,你和你大哥过得不容易。”安阳一语中的,挑破苏澄瑛的心思,留住了她欲离开的脚步。    “澄瑛,我只想让苏家将门日后能免受流言蜚语。只怕此时我不说,日后被有心之人察觉其中端倪,该如何是好?你也不愿,日后苏家将门被人指指点点,说亲妹妹喜欢亲哥哥,被人说家门不幸吧。”    安阳话中惋惜之情尽显又假情假意的逼出了几颗泪。心知苏澄瑛自是不愿日后安阳言语中的情况成为现实,才来此地,    “你答应过我,给她安置个好去处。”千般万般对安阳的不满,为了将门名声,苏澄瑛只能妥协。    “那是自然,怎么说也是将门的二小姐,我定会给她安置个好去处。明日午时,我还在这里待瑛将军前来。”    苏澄瑛满腹心事的离开,她深知兵行险招所需承担的风险,无非事后败露被削官夺职,这与苏家将门的世代名声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兰馨侍奉一旁,呈上预备已好的折子,恭敬问道:“殿下为何不直接让瑛将军将折子拿回去盖上将印,如此行事,一旦龙扬将军发现风险不是极大?”    安阳接过兰馨手中折子,解释道:“苏门将印乃是大轩太宗御赐,无论材质还是模样皆无可复制。本宫若单单在这折子上盖上苏门将印,那罔顾伦理的琬妹妹可不会信。本宫需拿些真东西出来,让她死了这条心,安安心心去本宫为她准备的好去处。”    “奴婢还是不解,龙扬将军不是已经答应公主明日向圣上请命前往边关了么?奴婢听闻龙扬将军近日连府都不回了,对苏二小姐疏离的很。”兰馨在桌案上的炉子中加了些香料。    “你懂得甚?本宫心仪澄扬多年,却不曾见他对本宫避之唯恐不及,每每都是客气的君臣之礼。此番若非不是他动心起念,无法自控,怎会连家都不回。哼!真是可笑!”    安阳冷哼一声抚着手中暖炉,屋内香炉萤火明灭,忆起往事,徐徐说道:“那年苏伯父战死东境,澄扬才十四岁,本宫随着皇兄们前去祭奠,他一身粗麻孝衣,跪在灵堂,竟一滴眼泪未掉。”    “龙扬将军...会哭?”兰馨跪坐在一旁,轻轻敲着安阳的肩膀。    “本宫也只见过他哭过一次,那时他将东岚国大皇子的头颅带回祭奠苏伯父时,在苏门祖陵,他一个人哭了许久。也明白那时在灵堂,他不能哭,也没资格哭。”    安阳缓缓闭上双眸,享受着片刻的安宁。她也曾向父皇提起给自己与苏澄扬赐婚之事,如此即可与心上人长相厮守,又能助苏澄扬巩固朝中地位。大轩皇帝也曾召苏澄扬微谈此事。    苏澄扬也只回道:“家父尸骨未寒,三年守孝未满。如今战事未平,臣当尽心竭力与战场之上,望安阳公主早日寻得如意郎君,臣定以礼相送。”    再委婉不过的拒绝,多无可挑剔的理由。大轩皇帝知苏澄扬言外之意,便再未提起此事。    天边际白,这一夜,无人入眠。    滂沱大雨倾盆而泻,人烟寥寥,长安郊外满是泥泞。寒风刺骨,冰雨如刀,天气令人灰心丧气。她浑身湿漉无力的倚在树干上,惊恐的望着来者不善的脸孔。细密雨丝刺在她身上,她在土地庙待了一晚也未等到亦临师兄,谁知一睁眼,便被一群人劫持送到了城外。    安阳将折子扔在她身上,鄙夷道:“看看吧!将门出你这个孽种,自当有人除害!”    展开折子的手止不住颤栗着,硕大清晰的将印跃然纸上,她惊叫着:“不,不可能!这是假的,你在骗我!他不会的...不会的...”    折子上斗大的“死”字令她抖若筛糠,她识的字虽不多,这字恰好她认知范围之内。她也认得苏门将印,苏澄扬从不假手于人。为何会在这折子上?较与折子上的内容,安阳与苏澄扬的近乎寻常的关系才更令她心如刀割。    安阳好似料到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了一黄色绸布,黄色绸布中苏门将印底部红墨还未干。安阳如炫宝似的将苏门将印捧到她面前,展开笑颜说道:“二小姐认得这个是不?”    她抖得厉害,瞥过头去,紧咬着唇。她不信苏澄扬要杀掉自己,他如此爱护苏澄琬,万不会同意安阳在这荒郊野岭对自己滥用私刑。同样,她也不信有哪个盗贼敢到将军府偷盗。    这将印除非是苏澄扬心甘情愿交托,不然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安阳手上。原是他们的情分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么?想来也是,从未见苏澄扬对安阳口出恶言,冷情相待,反而是避自己犹如蛇蝎猛兽。    原来自始至终,皆是自己一厢情愿。瞧瞧这天差地别的待遇,苏澄扬怕是早已无法忍耐自己的自作多情,才会交托安阳来处置。反正他要的只是苏澄琬的肉身,她的死活,他不会在意。    倏地,她心底痛到连呼吸都困难,脑中晕眩,眼前事物渐渐模糊。泪水与雨水交融,无人怜悯半分。    安阳并不愿与她多言,眼色示意一旁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袖中匕首落入掌间,出鞘锋芒现与她眼前,泛出阵阵银光。    刹那,不远处马蹄声四起,静谧郊外格外清晰。望风的探子连忙跑来禀报“启禀殿下,来人是龙扬将军。”    安阳倒显得平静,把将印收在袖中,夺过黑衣人手中的匕首。“你们快躲起来。兰馨,照本宫昨夜教你的那样做。”    早已料到苏澄扬会发现将印失踪,今日出行之人甚少,苏澄扬稍稍加以打听便可知道她们在此处。安阳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左臂,她看着安阳的自残的举动,心底隐隐觉得不安。    匕首被安阳扔在地上,刀尖指着安阳,刀柄却正好落在她脚旁。随着苏澄扬勒紧缰绳,马蹄嘶鸣,安阳捂着自己的右臂,鲜血从指缝渗出,步履微颤向后退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苏澄扬刚下马,兰馨便哭喊的跪在他面前道:“龙扬将军,苏二小姐不知因何要公主性命。幸亏您及时赶到,公主才免于一难啊!”    “本将军只问你,苏门将印在谁手里?”他常年征战,敏感之甚。今日踏进书房,便觉些许不对劲,果不其然,将印失窃。    兰馨哪知苏澄扬开口会这般问,一时间慌了神不知如何作答。安阳见状,一下子倒在泥泞的地上,苏澄扬连忙过去蹲下身子,手托在安阳背上,将安阳扶起。    “龙扬将军,公主非是定要您去边境守边,殿下不过是怕流言蜚语坏了您的威名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公主本想约二小姐好生谈谈,没想到二小姐竟起了杀心,还...偷拿了您的将印。公主为了给将军您夺回将印,才受的伤啊!”    兰馨声泪俱下的颠倒是非黑白。她默默看着眼前丑陋的一切,人心果然难测。她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多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任凭冰雨如刀扎在心坎上,苏澄扬在乎安阳,不然不会将安阳搂在怀里,那样急切的神情令她都为之动容。    苏澄扬并未作声,将虚弱的安阳托付给兰馨照顾。头戴斗笠的他踏步朝她而来,在这雨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她也不再纠结于苏澄扬是否相信兰馨的话,就权当是兰馨口中的那样。    如今她已然分不清,这会否是苏澄扬和安阳串通好的情节。或许连一去十年,镇守边关也是这出戏中的一折。    终于,筋疲力尽。终于,心如死灰。    她等待着面前这个男人的审判,不需任何辩驳之词。她决意退出他们编排好的戏码,接受属于自己的结局。    “你知不知道,将印若丢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听着他咬牙切齿的话,她点点头,轻声回了一句:“我知道。”瞧,他还是信安阳的说辞,连问都未问,便定了她的罪。    她看得出,苏澄扬这次真的动怒了。他紧紧握着手中佩剑,好似要捏碎什么。他气她回答的云淡风轻,事不关己;他气她未将无辜性命放在眼里,意气行事,一意孤行的代价便是要无干的人陪葬!    最终,剑出鞘,直指她心口。滔天之怒凌驾与理智之上!    她低眸瞥了一眼剑锋,不知这剑锋利不利,能否做到一剑穿心。紧接着,她将心口贴在剑锋上,向前朝他迈了一步。剑身瞬间贯穿她的胸口,殷红弥漫于胸前衣襟,按着人间的戏本子她该在这最后一刻上前拥住他,做个深情诀别。不过她突然嫌弃他了,嫌弃他搂过别的女人。    “小白!”    随着福亦临的一声唤,她结结实实的倒在福亦临怀里,师兄赶来瞧她了,这人间并非无人关心她。福亦临还是来迟了一步,他只是去为她寻找剥离之法离开了几日。    咚——    苏澄扬扑通一声跪在奄奄一息的她身旁,慌神的他已经失控,冷静与沉着被远远的抛在脑后,整个人好似掉进了万丈深渊,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恐惧。    福亦临一把挥开苏澄扬欲触碰她的手,他无心与苏澄扬争辩,看着怀中的人温柔说道:“小白,睡一会儿吧。睡一睡师兄带你回家。”    她微微颔首,连头都瞥在福亦临的怀里。她不愿再看他一眼,也不愿再跟他说一句话。    她觉得他,不干净了。    福亦临抱起身中长剑的她,缓缓走远,她的血成了一条长长的血痕。苏澄扬无神的跪在地上,他不能去阻拦,这天下只有福亦临还能赋予她一线生机。    无尽的懊悔将他的心神吞没,他呆呆的跪在地上,余光瞥见大树底下有一折子。他用全身的力气撑起双腿站起来,靠在大树才勉强支撑自己弯腰。    单和秋与苏澄瑛骑马赶来,紧随而行的侍卫队押着隐藏在草木中十数名黑衣杀手。    “参见龙扬将军。”苏澄瑛与单和秋一齐在苏澄扬旁行礼道。    苏澄扬合上折子,来龙去脉已了然于胸,老天!他犯了多大一个错!“我且问你,这将印是不是你偷的?”    “大哥,我......”    啪——    如雷般声响的耳光落在苏澄瑛脸上,下手不在留情。苏澄瑛嘴角渗出点点血丝,立即跪在一旁,听候发落。苏门军令如山,苏澄扬下令斩她,苏澄瑛也毫无怨言。    “苏家将门从三品云麾将军苏澄瑛,罔顾军法,私偷将印,当斩!”苏澄扬从牙缝中咬出这句话。    “师父,瑛将军对社稷有功,还请将功折罪,从轻发落!更何况,事出有因,瑛将军...应该不是主谋。”单和秋急忙双手合拢与身前,深深躬腰道。    “查!主谋,无论是谁,给本将军查!”苏澄扬斜晲着不远处的安阳,这句话他是故意说给安阳听的。    单和秋知苏澄扬意思,问道:“查到后,该如何处置?”    “如实呈报于圣上,本将军倒要看看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他已经失去理智,也豁出去了。    “师父,那这些杀手?”    “尽数...押到朝政殿,留着活口。”他好恨自己,恨自己连斩杀罪人都得循着规矩章程。    突然,雨过天晴,好似莫大的讥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斩神:我秃了,也强了!玄妙演穿书界行者神奇宝贝之暗火双通小狗遇见过一只青鸟崩坏尘行传我?假面骑士灵堂花开四合院:娶了秦淮茹后我渣了让你攻略低武,你带人飞升洪荒?重返1999倾听雨声,弥补遗憾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