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当然知道这次来求的这件事儿不会这么容易,稷宫可是苍域十大学宫之首,得一独享的元脉洞天教化学子,又得皇图阁的各种资源倾力支持,不受皇权世家干预,一个稷宫学子的名额,不但意味着庞大的修行资源,还有广泛的人脉关系,这可不是些许金钱名利能换来的。这位渔姐姐不愿这么爽快地应下来,自然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哦,是这么件事儿啊,渔姐姐认识熠儿吗?就是我那小侄儿,去年年关的开脉大典上,开了三条主脉,并周天七十六条支脉,进的是白鹿洞学宫,天赋也是不错的。”
裴莘渔若有所思,然后恍然大悟,“你是说裴熠那个小家伙?去年没回去,没曾想都开脉啦……那挺好,白鹿洞学宫也位列苍域十大学宫之一,熠儿日后当有大前程啊。”
瞅着裴莘渔始终不松口,裴矩赶紧接着说道,“渔姐姐,是这么回事啊,我母亲那边儿托我问一问渔姐姐,就是看姐姐那个稷宫荐学的名额,能不能照顾一下熠儿。而且熠儿的天赋其实还是不错的,白鹿洞学宫的教习也说熠儿有天分,就是差了那么一点儿……若是能有稷宫求学的机缘,想来还是能再进一步的。”
稷宫入学的最低门槛儿是开四条主脉,只开三条主脉的裴熠,自然不会得到什么照拂。
见裴矩还是把求稷宫荐学名额这话说了出来,裴莘渔不由蹙了蹙眉。稷宫每位教习都只得一个荐学的名额,她若把这名额给了出来,日后万一有什么急需,可就没这条件了。
更何况,她与庐长老这一脉,顶多是比其他族人相熟一些,也不见得有多要好。或者说她裴莘渔跟整个裴阀的族人,都不见得关系亲密。二十余年门可罗雀、冷嘲热讽,等到她破境入虚后,那些人才虚情假意地凑到这个歌姬而生的门阀庶女身边来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