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被她欺压,想必是永远也别想抬头了,到时候被侮辱欺负还不如死了干净,便撞着胆子道:“奴婢哪敢说主子的不是,谣言是说那一品佳人跟在表妃后面跟一个丫鬟似的,气势竟连主子你都比不过,天生就是一个奴才相,不过是走了些狗屎运罢了。”
姒娇儿本是要责罚她的,这么一听却“哈哈哈”大笑起来,不仅没有责罚,反而叫到自己房里委以重任,加大传播效果。
同样的议论自然也传到了阐白莲的耳朵里,赶紧制止了自己宫里的宫人们不许乱说,对此事抱着躲避的心态。
可偏偏上天不随她愿,她是想躲着,偏偏这事自己撞了上来。
原是那小红在接到了姒娇儿的命令之后,便肆无忌惮地开始传播,有的没的乱说一通。
反正这阐诗琯原本在阐相府就没什么地位,加之以前又唯唯诺诺的,在采女院时也受了不少欺凌,便添油加醋道:“你们怕是不知道,她本就是一个替补的,哭着求着进来的,说什么当牛做马报答,丞相夫人才求了太后准她进宫的,在采女院的时候,还给她嫡姐也就是现在的二品佳人倒过夜壶呢!”
众人哄然大笑。
阐白莲一听这都编排到自己身上了,便气冲冲地过去说:“你是亲眼所见还是亲耳所闻了?没事乱嚼什么舌根子!真该掌嘴!”
这旁边的掌事宫女谙昙听罢,立刻上前扇了小红一巴掌。
阐白莲原有些发愣,没料到自己气头上说的一句话竟然被照做了,不过想想如此之人就当好好教训教训,今天说阐诗琯给她倒过夜壶,明日就能说自己将夜壶倒在她身上,最后败坏的还是自己的名声。
那小红挨了打,自然是要回去和姒娇儿说的,姒娇儿一听便发了脾气,总觉得阐白莲是因为高自己一等了,就作威作福,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她是压根不把自己当回事啊!越想越气,便把状告到了表妃那里,说阐白莲作了二品佳人就把往日的情分都忘记了,只因自己宫里的一个丫头说了几句阐诗琯的不是,就被阐白莲给打了,说到底还是人家姐妹情深。
表妃听了自然生气,议论皆因拿阐诗琯与她对比而起,阐白莲公然教训议论者,那岂不是说她也觉得自己嚣张?
翦言说的果然没错,她才是那个最大障碍,当初因她年幼姑母才扶持了自己,如今是要用她将自己取而代之了吗?
但她也烦透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只安慰了她,叫她管好自己的宫人,便叫她回了。
姒娇儿知道表妃是个脾气不好的,这件事她定然会大发雷霆的,便静观其变。
而作为被群嘲的正主儿,阐诗琯却没有任何的觉悟。
怜儿不悦道:“小姐啊,你现在都是一品佳人了,出门可以坐轿了,偏还步行,让旁人笑话。”
“她们愿意笑就笑吧,嘴长人家脸上,还不让说话了?”
“可是别人会瞧不起你的。”怜儿又劝道。
“人呢,是为自己而活的,又不是为别人而活的,为什么一定要活在别人的世界里呢!”阐诗琯笑嘻嘻地说道。
旁边倒茶的春风手没来由的一抖,洒出些水来。
怜儿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阐诗琯摆手制止了怜儿的责难,起身将茶壶从春风手里夺过放置一旁,反而关切道:“你没事吧?没烫到吧?”
“没……没事……”春风忙道。
阐诗琯笑说:“我见你这气色不大好,是不是太过乏累了,这样,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这有怜儿伺候就可以了。”
春风忙道:“奴婢适才手滑而已,没什么大碍,哪敢劳烦怜儿姐姐呢!”
“没事的,我平时使唤她使唤惯了,身子要紧,你这一时手滑没烫到自己,倘若真的烫到了,这手受伤了,我还要闲出一个人伺候你,倘若你再不小心烫到了我,就算我不怪罪你,也是难免要受责罚的,你去吧,有事我再叫你就是了。”
阐诗琯都如此说了,春风自然不好在呆下去,便退了出去。
怜儿愤愤地说道:“对对对,你就是使唤我使唤惯了!”
阐诗琯笑说:“哎呦!吃醋了呀?我的小怜儿,我使唤惯你了,还不是因为依赖你嘛!”
“我说不过你,不和你说了!”怜儿假装生气跑开了,心里却是开心的。
阐诗琯看着她的背影笑。